回答的顺序也是既定,陈子昂排在最后。
应天书院的那位少年对“礼教”一说似乎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秋水书院的那位少女虽有独到见解,可终究是有些瑕疵,三人之中,似乎就只有柳风说的最具有征服力。
在秋水书院那位少女作揖走下之时,陈子昂上前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一时间,四周皆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陈子昂。
好奇、期待、不屑、厌恶各种情绪都有。
行至夫子身前,陈子昂长揖行礼,起身笑道:“礼教一说,陈子昂所知甚少,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先生见谅......”
夫子一愣,并未言语,一上来就给自己找后路?
放下双手,陈子昂继续说道:“世人既定思想,礼教顺序如此,有礼才有教,可我觉得并非如此......”
场中皆是大惊,陈子昂这番话语,不就是完全同柳风相反嘛,这是公然问道?
夫子满脸平静,轻声说道:“继续......”
陈子昂微微点头,“至圣先师所提出的“礼教”一说,千百年来人们对其的探索从未中断,有礼才有教似乎已成为定数,可在古籍《伦常》一书中有如此记载,说:夫子有言,礼教之本,在于纲常。也就是最为熟悉的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自东齐之后,这三纲之中,唯有君为臣纲保留,其余两纲,在丞相大人张居正的坚持下将其废除。言明“束人规矩,害人颇深”,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但是不再倡导难道就要将其从历史的长河中抹去吗?这样是不对的。人非圣人,孰能无过?可圣人打一生下来就知晓这些礼数吗?不是的。无非是在生命长河中一点点的探索,以规矩约束人,以伦常束缚人,如此世人皆知对与不对,错与不错,从而才有礼之一说,这便是我的见解......”
场中皆静,无人言语。
毕竟此番话语,极其惊人。
众人皆是看向那位夫子,静等结果。
许久之后,那位夫子望着面前的陈子昂,微微点头,面露笑意,轻声说道:“善......”
话落,老人转身离去,步履蹒跚。
“所以,这算什么?”
“眼瞎还是耳聋啊?你没听见夫子说的,没看见夫子模样,这态度,肯定是那陈子昂说的最为贴切呗......”
“所以说......陈子昂赢了?”
“应该是了......”
沉默,安静的出奇。
陈子昂立于原地,只见一人从石道上走来,站在四人面前,朗声喊道:“第一场问答,南书院陈子昂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