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国位于大煜国之南,这里气候常年温暖,当大煜国冬雪飘飞时,这里却已经是暖意袭人,处处花团锦簇。各种在北方难以见到的树木,在日光里尽情舒展着碧绿的叶片。
这日午后,云韶国国都金州的北门迎来了一队长途跋涉的队伍,为首一人,正是颜聿。
几日前,他听到一个传言,那便是云韶国皇室之中有一种名贵药物,名“天香一线”,据楚凤冷说,这种药是修补经脉的良药,对秦玖或许有帮助。
纵然是万分之一的希望,颜聿也要一试。
他生怕秦玖经不起路途颠簸,所以派手下精兵,以及昭君和西施、玉环在后面护送,自己则带着数名士兵和貂蝉披星戴月赶来,在这一日黄昏先行抵达云韶国。
早在路上,颜聿便事先派人前去禀告,所以他们刚到,便有云韶国张丞相亲自来迎接。
“昨夜陛下一收到王爷即将到来的消息,便命老臣做好迎接严王的准备。我们金州风光无限,严王又是初次来访,陛下命老臣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陪严王在金州转一转。”张丞相笑容可掬,倒是外交高手,只是颜聿并不给他面子。
“张丞相不必客气,本王这次来并非游山玩水,而是前来求药。本王听说贵国皇宫珍藏有一种奇药,专门治疗经脉受损的病者,无论再重的伤,吃了这种药,也可以有一线生机,不知是不是?”
张丞相闻言忙道:“老臣也是曾有耳闻,到底如今还有没有,却是并不清楚。既然王爷求药要紧,那老臣这就带王爷进宫觐见女皇。”
张丞相观颜聿目光清冷,为人沉静,根本就不是传闻中的样子。是谁说严王风流浪荡,是他老眼昏花了吗,怎么竟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只觉眼前之人优雅霸气,不容人逼视。
颜聿随张丞相乘坐马车去了云韶国皇宫。云韶皇宫多用白色,看上去高贵而圣洁,宫内栽种着叫不出名字的果树,株株绿叶之中,掩映着黄澄澄红艳艳的果子。
张丞相派人通报后,听说女皇正在与众女游湖,遂领着颜聿向后花园而去。
颜聿还未到湖边,便听到一阵笑声随风飘来。绕过一片花丛,只见在湖中央泊着一只雕着凤纹的精致画舫,画舫上或坐或立着数道身姿曼妙的身影。其中被簇拥着的头戴皇冠的中年妇人,显然是云韶国女皇无疑。
张丞相带领颜聿登上了小舟,宫人划舟向画舫而去。
“母皇,看看丞相大人带着谁来了。”陪在女皇身侧的一个女子掩唇笑道。她身穿淡黄色衣裙,风华潋滟,模样与尚思思有几分相似。
颜聿知道这定是云韶国女皇的大公主尚盈盈了。
颜聿登上画舫,上前几步见礼道:“大煜严王见过女皇陛下。”
女皇的目光扫过颜聿,唇角含笑道:“王爷不必客气,早就听闻大煜国严王的威名,没想到王爷今日竟会来访,当真是我云韶之幸。”
云韶女皇极是客套地和颜聿寒暄,坐在下首的大公主尚盈盈却是杏目微眯,冷冷地打量了颜聿一番。
“早听闻大煜国严王姿容俊美,令人惊艳,今日一见,倒真是名不虚传啊!”尚盈盈的话听着像是夸赞,但颜聿却能听出来她话里的奚落。他没日没夜地赶路,方才只来得及将身上有些脏污的衣衫换下来,脸上胡须却无暇去刮,长眸之中更是布满血丝,这模样就算俊美,也称不上惊艳。
颜聿早就听闻云韶大公主很难对付,此番前来有求于人家,对她的暗讽并不理会,只是朝着女皇道:“女皇陛下,听闻贵国皇室有一种药丸,名天香一线,无论伤者经脉受到多重的损伤,服下此药,都能有一线生机。本王此番前来,便是求此药的。”
大公主尚盈盈又淡淡哼了一声,“我二妹去了一趟大煜国,回来后便日日愁眉不展,听闻她与贵国聂大将军私下退了亲,皆是因为王爷。我三妹去了一趟大煜国,回来被烧得不成人形,虽是保住了命,也没有留下多严重的疤痕,只是整个人却如凋零的花,虚弱得很。王爷此番前来,竟是一点也不问我二妹和三妹的情况,上来便要求药。”
颜聿一心系在秦玖身上,这些礼仪问候却是全部抛在了脑后,此时想来,确实欠妥。对于两位公主之事,大煜国确实是有愧的。尚楚楚是在大煜出事的,虽得到及时救治,但她毕竟受了很大的折磨。尚盈盈敢在她母皇面前连番抢白,说明女皇对此事也是心怀芥蒂的。作为一个母亲,女皇如此,颜聿也是可以理解的。女皇倒是极大度,见尚盈盈插嘴,冷声斥责道:“盈盈,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