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换做谁,前一刻对你呵护有加,下一刻突然冷漠地同你撇开了关系,都会有些不适。
既然她当真放下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坚持。
沈颂没有去回答韩夫人的话,抬起了受伤的胳膊拱手道,“今儿既是师妹的生辰,徒儿便不该在此时辞行,徒儿先去养伤。”
没再坚持提亲,也没说要走。
沈颂没等韩夫人和林常青表态,说完便退了下去。
林冬在前,余景萧紧紧地跟上,沈颂挂了彩走在最后,三人似是排着队从那台阶上前后脚下来,底下的弟子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想从三人的神色之中揣测出来,到底谁赢谁输。
阿吉跟在沈颂身后,脸色不太自然,他很想同主子说,要不就算了吧。
谁都不待见,住着也没趣。
林姑娘明摆着已经变了心,这时候主子再往上贴,倒显得有些打脸,自讨没趣了。
阿吉也只是想想,没敢说。
从昨儿夜里看到主子面上的那抹冷冽后,他就觉得变了的不只是林姑娘,主子也有些反常了。
回到屋里,阿吉打了一盆清水,沈颂自己褪下了衣裳。
林常青那一刀下来,带着怒气,虽说没什么大碍,但伤口也不浅,自从新帝登基后,十几年来日子太平,沈颂已经很久没有受过伤。
初时不觉,这会自个儿从伤口里扯出了破碎的布料,倒有些疼了。
当年在长安的小院子里,他头一回在韩夫人的剑下受伤时,林冬还是一个半大孩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一面小心翼翼地替他清理着伤口,一面吹着气儿,问他,“师兄,疼不疼。”
原本也疼,被她那一问,突地就感觉不到疼了。
只怨自个儿不够用功,才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生了同情。
他自恃清高。
林冬又何尝不是。
她拒绝了他,不过也是不想要自己的施舍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