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帝并未动怒,他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东西递给福禄,让他拿给牧元易看。
福禄将手里的密旨展开,送到牧元易眼前,牧元易逐字逐句地看完,脸色变得惨白,抖着声音道:“这一定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武安帝叹了口气,不再出声,没有人能够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牧元璟出声道:“父皇一早便属意皇兄继承帝位,牧元易,至始至终都是你想错了。”
牧元易骤然看向他,“难道我母妃的死也是本王想错了?”
李贵妃的真正死因几日前方才调查清楚,而且武安帝派人封锁了消息,按理来说,牧元易不可能知道。
“谁告诉你的?”
看着脸色阴沉的武安帝,牧元易笑了下,“怎么,怕本王将太后做过的事说出去?”
初时有人将消息传进他的耳中时,牧元易还有些不相信,待那人将凤来宫内几人的对话悉数说出后,牧元易气得浑身颤抖,若不是牧沅柔死命拦着,他当下就要带兵冲进宫中,他一直以为母妃是自缢身亡,却从未想到,真正害死母妃的人竟是太后。
牧沅柔不恨吗?
不,在得知李贵妃真正的死因之后,她比任何人都要恨太后,甚至连太后所生的两个儿子她都恨屋及乌起来,只是她知道,若是想要报仇,必须要按捺住性子,静候时机的到来。
两人静静地等在各自府中,等待所谓的时机。
皇后出殡,百官随行的那天,牧沅柔告诉牧元易时机已到,可以行动了,于是牧元易便带兵拘禁了百官,又冲入宫中。
只不过,他和牧沅柔都没有想到,所谓的时机不过是武安帝和牧元璟所做的局,一个引他们入瓮的局。
牧元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被殿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他向后看去,看见牧沅柔被押着走了进来。
牧沅柔的髻钗散乱,被推搡着走到牧元易身边跪下。
武安帝的视线在姐弟两人的身上扫了一圈。
“是谁告诉你们李贵妃真正死因的?”
见两人闭口不答,武安帝并不着急,他看向福禄,“将人带进来。”
话音刚落,殿门再次被打开,牧沅柔看到来人妙目微睁。
她对武安帝急切道:“驸马与此事无关。”
“你和牧元易所犯之罪,府中众人难逃干系。”
牧沅柔一瞬间颓然下来,萎靡在地,她知道武安帝在用驸马威胁自己,可是她却不得不从,只能轻声说出所知道的事情。
“母妃真正的死因是一个黑衣人告诉我们的,我没见过他的样貌,只听声音像是个男人,他将你们在凤来宫中说的话悉数告诉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