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一派寂静,管事的人拿了钥匙开门,门甫一打开,酒气扑面而来。钱对小心翼翼地挑了灯,往里面走去。
库房很大,分地上地下两层。平时为了防止出现失火这种事情,四处也都放了水缸,定时泼水。不过眼下,库房略有点干燥,她嘱咐人过一会洒一次水,然后由着钱对挑灯,下到了地下的酒窖中。
地下因为不变通风,酒气更重从前这是个大型的酒窖,后来院子四分五裂地卖了,地下的酒窖也分割了开。和邻家住处通着的地方用石头垒上不互通。
邻家也是一处储藏的酒库,崔稚还同那家东家见过一次面。那东家在辽东做生意,经营的也是辽东的烈酒。夏日销量寻常,冬日倒是比五景酿还要吃香些。
崔稚近前查看酒水,无一异动,只是在看向那个石头堵住的门时,愣了一下。
“没什么事了,都回去歇着吧。”崔稚转身道。
她说着,见众人都转身要走,只有焦武一直看向一个地方,鼻子动了两下。他嘴巴微动,崔稚立刻干咳了一声,“下面酒味太浓了,呛人,上去吧!”
她说着,眼神严厉地向焦武看去,焦武想说的话便没再开口,跟着她一道回到了地面。
地下酒窖的门板关闭,崔稚立即飞也似地出了库房。
众人都是不明,只有焦武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三步并两步跟上了崔稚,“姑娘你......”
“我没事!”崔稚捂着头,“约莫是地下空气不畅,竟有些头晕呕吐之感。你去家中给我拿些安神丸来,快去吧!”
她如此说着,眼神却向焦武连番示意,焦武一下明白过来,“那小人现在便去了?”
“快去快去,莫要耽搁,我在这处等着!”
焦武听她这般说,只好一扭头,飞也似地跑去了。
商队的伙计们这才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崔稚怎么样了,崔稚说不舒坦地很,叫了钱对在身边,支使了其他人给她烧水,煮茶,打扇,如此还不算,只说各处酒气太重,让洒水压下,如此才能好受些。
满院子人被她支使得团团转,她还问,“街上有人了吗?店铺开了吗?我想吃白糖酥有吗?真没劲!”
就在他们七手八脚做事的时候,有人把他们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