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多大?”蓝淼精神力狂涌,他问了云玉山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四十多!”
云玉山肾上腺素飙升,以至于他压根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全身血液如同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可惜,再晚几年才能喊你老东西。”蓝淼的这句回答再次出人意料。
“呦小兔崽子!”
云玉山咧嘴骂了句,警车开始燃烧,应该是方才沾到的未干涸的汽油,火焰主要在车头猖獗摇曳着。
这一簇火包围了驾驶座,仿佛黑暗中大批敌人握着火炬涌上来,似乎下一秒火就会烧干这暗与风。
“别哭别哭……”后排的小女孩醒来。
云玉山连忙说着,待哭声小了些他单手捏住一根烟,含进干裂的嘴唇,张扬的风还就真送来了火苗。
纸卷边缘附着着火苗,丝丝缕缕,在风中摇摇欲坠,烟头还是被点燃。
“啧,懂事!”
云玉山心情都整个舒爽,他吸着烟眼睛死死注视前方,烟雾的吐息中那眼睛欲要划破这暗夜。
“老东西,先预支着这么叫。”
“切,人家小姑娘都知道喊我叔叔!”云玉山想到了某个为他加油的人,所以那小姑娘到底怎么上去的。
“领头羊都给你了。”蓝淼说,“怎么,难道还不满意。”
“你才是羊,老子是虎!”
云玉山高挺的鼻梁烟雾缭绕,发动机隆隆作响,渐渐与心跳重合,仿佛那滚烫的发动机才是他的心脏。
咚咚!咚咚!咚咚!
镜的缝补,残缺的高架桥,警车后方千百车辆伴随着轰鸣声紧跟,那破碎的车灯如灼灼的眼。
潮湿的风暴,腐烂的漆黑,低吼如浪。
云玉山像是将军,在最前冲锋陷阵,看不清前方,只是撕开风与暗之幕,撞碎成堆的恐怖怪物群。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遮住半个屏幕的机械人型躯咆哮,它体型受到重力的限制,无法站起,依旧呈半跪的诡异姿态。
畸形躯体的咆哮滚滚如轰雷,掺杂进阵阵风声吞噬每一辆车,此刻不管是发动机还是轮胎都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