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态度,不论怎么看都和她之前的种种猜测对不上号。
乌拉那拉氏见状,规规矩矩地屈膝见礼,一脸忐忑地坐在了下首摆着的官帽椅上,同时摆出一张可怜兮兮的无辜脸来,低声问道:“王爷,您早起过来找妾身,可是有事要吩咐妾身去办?”
“嗯。”四爷闻言,挑眉看看乌拉那拉氏,点头说道,“你也知道的,爷本来是想着等你替弘晖定下婚事之后,再让他去军中历练两年,但是现在就弘晖这副不成器的模样,实在是不好继续留在府里了,所以爷打算这两天就派人送他去老十三他们那儿。
他这一走,总要去个半年一载的,爷安排苏培盛替他准备行李了。
不过爷昨个儿才罚过弘晖,这又要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去那么长时间,爷有些担心他心里不舒坦,这府里数你和他的关系亲近些,所以想让你去劝劝他,免得他心里犯别扭。”
说完,四爷就端起茶盏,咕嘟嘟地喝了两口,掩饰着他的不自在。
而乌拉那拉氏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在她听到四爷说起,这两天就送弘晖去老十三那边儿的时候,她的脑子就已经彻底乱了。
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弘晖遇到危险,那该如何是好……
当初她迫于无奈地同意四爷送弘晖去军中历练,便是想着过后再想借口推脱就是,但是现在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她想的那些借口和理由都没有用武之地了,早知道四爷知道弘晖要纳一戏子为妾是这样的反应,她就该早早处置了小丽娘那个祸害……
后悔、懊恼、烦躁、惊慌……种种负面情绪,一下子就钻出来了。
不过她还是强迫自个儿冷静下来了,因为除了她,便再没有旁人能帮到弘晖了。
乌拉那拉氏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却是全无办法,最后她无计可施地摆出一张欲哭无泪的脸,如同苦情戏的女主角附体一般,语带哽咽地颤声说道:“王爷,您怎么如此狠心,弘晖阿哥到底是您的亲生血脉,您就非要将他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历练,便没有其他更合适他历练的地方么?”
“这本就是爷和你、和乌拉那拉氏族的族中长辈商量好的事儿,你现在如此表现,实在是没有道理。”四爷见状,只觉得心烦极了,冷声说道。
“王爷,妾身只是不舍得弘晖小小年纪就要踏上战场啊!”乌拉那拉氏哭诉道。
“如你所言,弘晖是爷的亲生血脉,你一个庶母、姨母都舍不得,难道爷就舍得?
好男儿,志在四方。
咱们便是不舍,也必须要放他去外闯荡一番,再说战场上,也并非如你所想那般危险,爷和爷的那些兄弟都曾上过战场,还不是好好的,所以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安慰弘晖,这才是你这个做长辈的该尽的责任。”四爷见乌拉那拉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了,只得耐着性子劝道。
当然,他还是没有改变想法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