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私怨,都应该由本王这个做兄长的承担,陌玉吃了那么多苦,已经是本王这个兄长的过失了。他应该和自己深爱,且深爱自己的人好好的生活,那些已经尘埃落定的愁与怨,再记着,也只会折磨自己罢了。所以本王才把他‘卖’给陛下,陛下能为陌玉做到这份上已经证明了他对陌玉的爱,定然会好好待陌玉,总有一天,陌玉会原谅他,两人和好如初的。”
明明可以以身份直接逼迫玉瑶国把人给他,却用这么丰厚的聘礼诱使苏陌颜自愿把人奉上,这对陛下来说已经是低声下气了。
祁子衿也不禁唏嘘,正感慨之时,又听王上幽幽道:“再说了,反正他们彼此有情总有一天会和好的,陛下给的聘礼丰厚如斯,何不趁此机会壮大国力?净赚的买卖,何乐而不为?要是不答应陛下,陛下一怒之下真直接发兵为难玉瑶,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啊这……
所以你多少还是对聘礼心动了才卖弟弟的对吧?
官道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着路,二十余匹快马众星拱月般将一辆豪华马车护在中间。这马车外面看起来既有华丽之感又不会太高调奢华,五匹配合默契的良驹不快不慢的跑着,里面更是别有洞天,不仅有床榻可供休息,还有圆桌圆凳点心茶水屏风美酒贵妃榻一盆冰衣架衣柜等物品,相当于一个客厅加一个房间,哪怕十个人也是可以容纳的。
马车里,楚绯澜悠闲的侧身倚靠在贵妃榻上看书,时不时喝点小酒,好不惬意。但他每看一会书,眼神总是不自觉的朝屏风处看去,似乎想透过屏风看清楚床榻上的人。
床榻上,苏陌玉睡得正香。
他盖着薄薄的蚕丝被,也无法遮住脖子上的青紫痕迹,更不用想象被被子遮掩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光景。
楚绯澜心中有些郁闷,这崽子只有教训狠了动不了了才会听话一点。
一路上,苏陌玉一醒就和楚绯澜吵起来,一吵楚绯澜就“揍”他一顿,揍完了苏陌玉就昏睡过去了,如此反复循环,直至马车入了既安城。
马车停在了玉清殿门口,楚绯澜把人用被子裹好抱在怀里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地方,苏陌玉一脸悲愤,却又无可奈何,欲哭无泪。因为这个狗男人为了防止他逃跑也为了方便他揍自己,一件衣服都没给他穿呜呜呜呜……
他一路上就没下过那张床呜呜呜呜……
王兄,我恨你……
楚绯澜见他一副悲怆不能自已的模样,挑了挑眉,手上故意松了松,苏陌玉立马兵荒马乱的紧紧攀住了楚绯澜的脖子,身体的酸痛感顿时像洪水般肆意,疼得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服。
“娘子,这玉清殿是寡人命短的玉侍君住过的地方,夫人第一次来,为何表情如此亲切感动?”
苏陌玉几个深呼吸平复怒火,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冷冷道:“有没有可能这不是在感动,而是在伤心感慨自己可能像玉侍君一样可怜的命运!”
他可能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勾人,眼里一泓氤氲水汽盈盈,眼尾一抹红轻轻上挑,脸上又是委屈又是生气,那一瞪简直让小绯澜当场起立。
“娘子放心,你不会那么命短的,一定会和寡人百年好合,携手白头,不用伤心。”楚绯澜笑容满面,将人抱进了玉清殿,轻柔的放在榻上后,冷着脸语气冰冷地道:“你们好好伺候玉瑶国的三殿下,若是让三殿下有任何不愉快,寡人定会将你们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三殿下对帝宫还不熟悉,且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若是你们让三殿下出了玉清殿,那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寡人直接杖毙你们!”
宫人们唯唯诺诺的称是,苏陌玉却明白这番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这是拿这些无辜的宫人威胁自己呢。玉清殿的宫人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新面孔,看来是换了一批,这又是什么意思?
楚绯澜离宫多日,急着去前朝忙政务了,苏陌玉恨恨的捶着床,再次哭泣自己未来的命运。
楚绯澜一回到帝宫,一大批大臣就跑来求见了,等处理完这些时日里耽误的政务,解决掉那些大臣的啰嗦,拟定好与玉瑶国的联姻、盟书等一应事务,已经是四日后了。
苏陌玉也终于能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