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可晴的心思不单纯,她并不是善于伪装的人,太过纯净所以容易被看透。但是他却极为留恋这样的纯净,于是一直没有道破。
诧异是因为伤口并不致命。虽然很长,但是很浅,似乎只是刚刚割裂了表皮,伤口的深度不及半个指头的厚度。若是战场上有这样的伤口,早就鲜血喷溅如泉涌了。
“你……”龙潜渊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忿怒,只是苦笑一声。正待开口说话,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皇上,急报!”
刘非不顾龙潜渊和可晴之间诡异的气氛,有些慌张的冲了进来,手上拿着竹筒蜡封的火漆文件,待冲到龙潜渊身前,看到那条猩红的伤口,吓的立马叫了起来:“传太医!传太医!!有刺客!!护驾!!”
可晴也讶异铁衣卫们的无为,但是并未细想,只是恨恨的看着龙潜渊。
禁卫军本来就守在外边,兵器铿锵声和战甲摩擦声乱而有序,人潮纷至沓来。
“闭嘴!”龙潜渊怒斥,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也不去计较刘非的失态,顾不得禁卫军们的围观,就连身上的伤口仿佛也是别人的,毫无痛感,一把抓过竹筒便开了封。
手里的纸片一眼扫下去,龙潜渊却不敢置信的向刘非看去:“人呢?!”
“在外面候着呢!这就去传唤!”
刘非知道这“刺客”定然是眼前的姑娘无疑了,主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如此纵容这个女子!难道是因为颍州之事?可是那件事并不是主子的错啊!
“云裳宫大火?!”龙潜渊没有理会刘非当下的心思,只是伸手就掀翻了本来供着龙泉剑的桌子,水果和贡品“骨碌”“骨碌”在屋子里四散滚开,香炉和烟灰撒了一地。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声音从唇缝里挤了出来:“太后怎么会在云裳宫?!云裳宫怎么会起火?!尚寝局的人呢?!都死了吗?!”
“云裳宫……大火?”可晴重复了一句,尾音轻飘飘的。
“皇上,您是说太后娘娘?!”刘非难以置信,想到传信之人的神色,心中却已经信了八分。
“龙潜渊,你信不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可晴突然笑出声来,笑意冷冷的,眼神里满是凄怆:“人在做,天在看呢。太后娘娘果然是疼爱您的。否则,这大火怎么会烧到她的身上?”
&;慕女官!&;刘非皱眉小声呵道,眼下立后大典还没有举行,可晴的官职还是在刘非之下的。他情急之下这样呵斥,也不算是逾越。
可惜,慕可晴若是把他放在眼里,那就不是慕可晴了。
她又拖着那把寒锋凛冽的龙泉剑向龙颍逼近了一步:“颍州城外的累累白骨,您晚上就没有梦到过吗?您放火的时候,难道就不怕有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