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清幽,凉风习习,间或几声鸟鸣,更添幽雅。
沉默一会之后,陈唐才开口问:“你伤势怎样了?”
涂山不悔回答:“用过药了,但还需一味良药。”
“什么药?潘州找不到吗?”
涂山不悔眨了眨眼睛:“潘州才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陈唐稍一愣神,随即明白过来,想起过往。
那时候,他一介书生,受浮尘之邀,到浮山观去读书。当其时涂山不悔在屋内,陈唐则在外面,手捧书卷,书声琅琅。所读的内容,多为散文游记,志异趣怪之类。
读书疗伤,有些匪夷所思。
后来陈唐琢磨,与天人之气联系起来,也就释然了。
弹奏、音律、意韵,诸如此类,在本质上,与读书一般无二,自有说法。
往玄乎里说,有个“音波功”的概念,当平缓优雅时,可让人安心定神;当急促暴戾时,能断人心脉。
昔日陈唐真气初练,疗效肯定没有多好。不过得看涂山不悔那时是个什么状况,若是只需稳固心神,舒展放松,却是绰绰有余。
于是便问:“还是读书?”
涂山不悔迟疑一下:“最好有字,诗词之类。”
陈唐哦了声,心想这次果然不同,要求有所提高。
无论练武,还是修道,当境界达到一定层面,就需要文气加持,以中和心中不断滋生增长的戾气,以免走火入魔。
此事陈唐早就了解过的,昔日他还是靠卖蕴含文气的诗词发家。只是后来中举,家境大有改善,才没有继续这个买卖。相关的诗词笔墨,随之就写得少了。
上次有感而发,记得还是写给燕还丹的一首。其中有句:“浓眉惯竖语如雷,闻说不平便放杯。”深得燕还丹喜欢。
那一首,气息浓郁,帮助燕还丹心魔释然,起了不小的作用。
如今既然涂山不悔开口求字,陈唐自是不会怠慢。
他欠情甚多。
说到个“欠”字,倒也不恰当,与涂山不悔之间的关系,淡淡的,如菊如兰,却是弥久而新,回味无穷。
说心中不馋,那是自欺欺人;可要说如饥似渴,也是不对,还是一句“红颜知己”最为合适。
那么这一首,该写诗,还是词,而或别的文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