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放映厅的灯光完全亮起,商牧枭便一声不吭地起身往外走去。
我急急追过去,发现他转进了洗手间。
等我进去,他已经洗过一把冷水脸,抬头的时候,我正好能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脸,眼眶有些红,头发也湿了一点。
我卷了旁边一点纸巾替他擦去脸上的水珠,他靠着洗手台,乖乖的没有动,表情有些丧气的样子。
我没忍住,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走吧,请你去吃好吃的,这周我刚刚发了稿费。”
他握住我的手腕,垂着眼皮,久久没有说话。
我并不催促,只是静静等待。
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如果我有一天也变成那样,你要怎么办?”
我一楞,被他问得有些猝不及防。
“这不是遗传病,你不会得的。”替他又擦了擦领子上的水迹,我将纸团丢进垃圾桶,“好了,别胡思乱想,我们吃饭去吧,你看看你想吃什……”
我欲转身,被商牧枭一把扣住手腕。
“我是说如果,如果呢?如果我也变成那样,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对这个问题追根究底,但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个假设。
直视他的双眼,我认真道:“没有如果。”说罢挣开他的手,自顾往外走,拒绝再谈论这个话题。
吃饭时,他好像知道惹我生气了,一直很小心地察言观色,没有再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生气,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如果,但心里还是将这种可能想了一遍。
如果换做是商牧枭得病,我可能……做的也不会比商禄更好了吧。
照顾病患所要付出的耐心非常人能够想象,所花费的精力也十分巨大,商禄虽然不是个好父亲,但他的确是个合格的丈夫。
回到家里,时间尚早,商牧枭抱着蛋黄下楼遛狗。我看夜色不错,没什么云层,调整望远镜看起星星。
大约十几分钟,商牧枭遛完狗上来,我仍看得入迷,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