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两天我会形影不离陪着语琴,晚上也陪着她,先生你放心。”
“不妥。”颜路突然道,眉尖微皱,他摊开手掌,“子雨,把个脉。”
我十分疑惑,怎么突然变成给我看病了?但还是习惯性得乖乖伸出手,自己从来不质疑颜路的任何话语,他说的话自己总是不动大脑地照做。
他沉吟一刻,神情颇有深意,我更加奇怪:“师兄,怎么了?”
“往来流利,如盘中走珠,子雨仔细些切脉,应当已经可以自行确诊。”
“往来流利……”我一惊,手指按上脉搏,但慌乱里更加把不出个所以然,算算离上回例假不过一月,就算颜路能有本事看出滑脉,自己的火候水平也是不够的,也就索性作罢,再次确认,“师兄,是真的……有……”
“有了,确认无疑。”
我惊愣了半晌,才回神:“他知道吗?”
颜路摇摇头,我深吸一口气,稳住表情:“师兄,就算那个……有了,又不是生了什么病,陪陪语琴没事。”
“恐怕子房不会同意吧。”颜路嘴角浅笑柔和,语气叮咛,“何况你原本身子就未调理完全,最开始的三个月是最不稳定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
我只觉得脸颊瞬间压不住红潮,火烫起来,自觉尴尬,强装轻松对颜路挤眼一笑,调侃道:“师兄,你的意思我懂,我都懂,那语琴就先拜托你了,展现你魅力的时候到了,我就不掺和了。”
颜路面色略微一顿,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神色掠过,转而目光落在扶苏身上,似有失礼道歉之意。
我忽而明白,颜路是在意毕竟未成婚,这样不避嫌,怕是会被扶苏怪罪。
扶苏也看出了其中意味,拱手道:“舍妹拜托子路先生了。”
成功转移了尴尬的中心,我放松下来,嗤嗤一笑,偏头一触扶苏的目光,却又一僵。他看着我,眸色深沉,几缕寒凉,仿佛有难以排解的某种情绪在隐隐作祟。
不知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妹妹,还是……
我避开他有些奇怪的目光,行礼告辞。一个转身已把扶苏眸中那一瞬异象抛在脑后,满脑子冲进来的都是各种关于张良反应的胡乱猜想,惹地心绪不宁。
要不要马上告诉他呢?他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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