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妃更加吃惊“你说什么?你真是越发的……”
不等她说完,薛翃道“先前我去镇抚司给一位患了疟疾的囚犯看病,回来后本要先沐浴更衣,可是听人传的急,便直接来了,怕身上沾着病气,对娘娘不好。”
话音未落,康妃已经倒退了三四步远“你、你这混账怎不早说?”她掩着口鼻,脸『色』大变。
薛翃道“不过皇后跟娘娘都是圣眷正隆的贵人,未必会那么运气不好。”
康妃指着薛翃,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死死地捂着半边脸,回头闷声道“娘娘,臣妾先告退了。”
不等皇后回答,便狠瞪薛翃一眼后便匆匆出殿而去。
何雅语脸上也有些忐忑之『色』,却还算镇定“请道长落座说话。”
薛翃道“贫道身上腌臜,就不坐了,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皇后和颜悦『色』“方才让道长受惊了。皇上从来甚是宠爱康妃,所以才赐了她那只猫,她平日里爱逾『性』命,这会儿自然是痛不欲生,只怕还要去皇上那边诉苦,倒是不知皇上如何处置此事了。”
薛翃道“若是皇上责怪,贫道自然领受,只是皇上是英明之主,只怕不会怪罪。”
何雅语笑道“你说的很对,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本宫怕你为难而已。你能想得开就最好了。”
薛翃淡看她一眼“方才康妃娘娘听说贫道才从镇抚司回来,便唯恐避之不及,皇后娘娘不怕吗?”
何雅语道“正如道长所说,本宫也不信自己运气不好到那种地步,再说,就算真的……那也有道长在,自然可以禳病解灾的,本宫说的可对?”
薛翃离开梧台宫的时候,正太子赵暨在内侍陪同下过来给皇后请安。
第一眼薛翃几乎没认出来。
一别经年,赵暨突然长高了很多,轮廓里已经隐隐透出了几分跟正嘉类似的味道,也许是贵为太子,他不再像是先前一样气质畏缩,一双眼睛里透出令人不容小觑的锐『色』。
曾经是跟自己极亲近的孩子,薛翃曾把他当作半个儿子来对待,但是现在一切都已不同。
虽然明白,但目光仍是忍不住会落在赵暨的脸上身上。
眼见赵暨一行人越走越近,薛翃往旁边站住,等太子先过去。
就在赵暨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少年却停了下来。
那双跟正嘉有三分相似的眼睛落在薛翃身上,赵暨问道“你就是给宝鸾公主看病的和玉道长吗?”
他的声音也变了,不似先前的稚嫩微弱,也不像是个少年人所该有的嗓音,带着点奇异的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