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夫哈哈笑道:“这个好说,你我兄弟二人自今日起可以好好聊聊天了。我也不愿意去见那些人,整天陪着笑脸,实在难看。”
赵明诚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陆德夫听闻赵兄的这首吟诵,内心起了澎湃,好似一腔热血,在此时直接迸发了出来,只叫自己热血沸腾,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于是大笑几声,陆德夫与赵兄道:“赵兄说得对,士为知己者死。德夫虽然不才,不过这个雄心倒还是有的。至于我能做到何处,那便不是我的事情了。抑或受人杀戮,抑或醉卧沙场,更或衣锦还乡啊。不论哪样,我都高兴,嘿嘿,我都高兴。”
李清照道:“陆兄弟天生一副行军的样子,很好。”
陆德夫道:“哦?怎么,嫂子一看我,便觉得我是一个士兵吗?”
李清照转转眼珠子,轻声笑道:“我看不是。”
陆德夫变了颜色,有些怅然,道:“不是?那是什么?”
李清照随即一转语气,兴奋道:“像位将军。”
随即李清照捧腹大笑起来。
陆德夫顿时又变了颜色,红润光彩再上面庞,同时又有些娇羞,转面低下头来,稍稍停顿了片刻,这才又是说道:“哪里……哪里会呢?我这个样子不是什么将军,只求能上战场杀敌就好了。”
李清照微张嘴唇,贝齿露出,轻咬红唇,与相公互相看了一眼,又与他挤眉弄眼,甚为可爱。
赵明诚倒是被娘子那个眼神给迷住了,根本没有想着其他的。
陆德夫叹息一声,道:“德夫不才,行事鲁莽。出了京城,也没有多想。或许是上天眷顾,让德夫又在此处与嫂子和赵兄相见了。让德夫在落魄之时,又受你们盛情。哎呀。我这一辈子,说什么好呢?若说幸运,我倒让那些蔡大人手下的人看不起。若说不幸运,我又在落难之时受你们的恩惠。”
李清照道:“人生坎坷,本就是常事。孟子也云。天将降大任与是人也,必先让你受尽苦楚才行。李太白也说了,天生我才必有用。因此德夫兄弟你这个样子,本就是正常。这也恰恰说明,你日后必然大富大贵呀。”
陆德夫抬眼,轻轻合上眼睛,嘴唇微笑,却没有欢喜之色,轻声道:“大富大贵,我当然想了。只是我受尽苦楚。不光是大富大贵。嘿嘿,这话让人听着,很是刺耳,是不是?求富贵就求富贵吧,还说什么大气的话。”
李清照轻轻抿嘴,微笑道:“嫂子明白你的意思。你赵兄,他也明白,是不是?赵兄?”
赵明诚还在盯着娘子看,没有理会方才的话,现在听娘子叫自己。这才回过神来,点头道:“是。”
李清照看到相公正在看自己,故意问道:“是什么?”
赵明诚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陆德夫伸手抚唇,还是没忍住笑声。轻声笑了出来,转面看向一旁去,对于赵兄这个痴人真是没有办法。
李清照瞧身旁的陆兄,此时倒还真有些害羞了,伸手去在相公肩膀上拍了一下,道:“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没有正经。”
陆德夫哈哈笑道:“对,赵兄不正经就对了,倘若他正经了,那就不是赵明诚了。”
赵明诚疑惑道:“你们二人在说什么呢?”
陆德夫道:“没有什么,德夫在想着日后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