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儿是个不管事的,凤丫头虽是个厉害的,这些事也轮不到他管,二老爷哪里操心这些,再过两年,这些产业怕是都要被搬空了。“
黛玉道,“以前是离得远来,哪能年年都来巡察一番?还不得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些奴才,以为我们离了他们就没法子了。眼下离得近了,又有国公爷这番威风在,这一次杀鸡儆猴一番,将来就会好多了。”
她拉着尤氏的手道,“大嫂子,回头我让他们把庄子修葺一番,待天热了,我们到庄子那边去住些日子。”
尤氏见贾琮进来,犹豫着道,“你问问琮兄弟。”
贾琮梳洗了一番出来,笑道,“问我做什么,你们去哪里,提前与孔安说一声,备好护卫就行了,想去哪儿都行。”
尤氏不由得大喜,探春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贾琮看了她一眼。
前院孔安让人送了三封信进来,两封是给贾琮的,一封是尤老娘给尤氏的,尤氏接过信,就觉得稀奇,待拆开了信看过之后,气得竟是发抖了。
黛玉看在眼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安慰道,“大嫂子,怎地了?”
尤氏气得眼圈儿里头都是眼泪,实在是难以张口,见贾琮等人都看着自己,她缓了缓方才道,“都是尤家的那点子事,你们也知道,我老娘并不是我的亲娘,当年她是带着二姐和三姐入了我家的门。二姐本是许了人家,祖上是皇粮庄头张家,与老娘前夫相好,这才结下了亲事。
后来,不料张家遭了官司,败落了家产,弄得衣食不周,眼下说是二姐常怨恨当时错许了张华,要毁了这门亲事,偏张家不许,让我伸手帮一把。这等事,讲究的是两厢情愿,我如何帮?“
尤氏有一段没有说,她不肯帮的缘故是,尤老娘在信中说,尤氏如今在贾家没个着落,不知道将来贾琮夫妇待她如何,若是二姐能够给贾琮当偏房,将来总能帮衬她一把,让她在中间斡旋。
这可真是猪油蒙了心了,不说贾琮夫妇本就敬重尤氏,尤氏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来,只说,尤氏本就是个明白人,她一个守寡的人,如何会做出这等挑三拨四、惹是生非的事来?
贾琮和黛玉均未起疑,也不好说什么,倒是探春道,“她若要悔亲事,自去悔去,就算这应天府的衙门是大嫂子开的,大嫂子还能管得了这种事不成?”
惜春道,“难不成张家是要多的银钱,尤家二姐出不起,要大嫂子帮忙出不成?”
尤氏哭笑不得道,“她若少了银两,我补些给她便是了!”
关键是,她的心也太大了些。
探春道,“大嫂子怎能说出这样糊涂的话来,咱们虽说是支持了她一些银子,谁知道她在外头会如何说?难免将来惹出是非来,依我说,这事儿,只不理就是了!”
尤氏警觉起来,笑道,“是这话,我只不理就是了。”
黛玉笑着问贾琮道,“我瞧着还有两封信,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贾琮将一封信递给黛玉,自己拆了一封信看起来,这是贾平写来的信,一是朝中的动向,二是京城里的事,三是府上的一些事,多与朝政有关。
宪宁公主将奴儿哈赤等已经押送回京了,皇帝一日三次地催王子腾的进展,水溶给王子腾也去了信,河南那边聚集了不少流贼,一副欲与朝廷大军决一死战的架势,估计不久就能决出胜负,究竟是流贼四方奔走,还是王子腾一败涂地,于朝廷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贾琮看完信后,抱定了决心要在辽东待着,他三不时找机会和周围的蒙古干上一一仗,教训教训那些人,最好能够让这些人长记性,哪怕将来他不镇守辽东,他的名字也能震慑住这些人。
另一面,贾琮善待所有投奔来的百姓,做好屯田,练兵之事,尽量做到辽东的粮食自给自足,神机营也没歇着,做好一切准备,以备将来。
黛玉的信看完了,将之递给贾琮,贾琮一目十行看完,原来是贾政来的信,说了王家欲与贾家结亲的事,对象是探春,贾琮将信递给了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