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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节 敲鼓迎新春

翌日清晨,谢相才酒醒时分,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板床之上。

他起身,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飞速在脑海里过着昨日发生的事。

昨天自己是不是喝多了?

少年长吐出一口气。

忽有春风过。

送香入家门。

他踮脚眺望远处,只见天边外,忽然有一行很小很小的鸟。

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时小时大,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那好像是燕子。

谢相才掰着手指头,算着离开清梦城的时日,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他鼻头忽然一酸,心中没来由有些委屈。

好像年关将近,除夕之后,就要十七岁了。

离开丰雪村那么长时间,少年总是一个人在外漂泊。

即使身边有对自己很好的师兄还有师父,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就是那点“什么”,让少年十分委屈,最后竟然是一个人背对着山下,偷偷啜泣。

是啊,自己今年虚岁也才十七岁。

十七岁的少年郎,肩上的本应该就是清风明月,为什么自己要远走家乡,到这千万里之外,身负本来不应该有的,或是本不应该是自己承受的一切。

那些襁褓中的花朵,都有自己的父辈祖辈扛下所有的风雪。

为什么自己没有?

或许说自己的父辈祖辈没有做那么多。

又或许说,变故唯独眷顾了他们谢家。

不过这种想法仅仅只是存在了几息时间,便是烟消云散。

少年从地上爬起身来,抹了一把眼泪,脸上糊满了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