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经常哭着闹着找妈,当时我爸气得抽我,他说我没有妈,稍微长大点,就明白我妈不要我了。长久以来,我也认为自己没有妈。
不曾想到我还能得到有关我妈的消息,其实有关于妈妈的了解,我除了知道她是越南人,我爸用三千块买回家,后来改名叫李春梅,其他早就模糊不清。原来真心想打探一个人的踪迹并不是很困难。
当天早上,我坐飞机赶往海南。海南是个漂亮的城市,蔚蓝的海水,澄清的天空,沙滩处到处可见的椰子树。
就算是十月份中旬的天气,穿着无袖长裙也不觉得凉意。霸王给我的地址,就是沙滩边的杂货店。我远远地站着,却不敢得靠近,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口说什么,以笑着的面孔,亦或者埋怨的神情,我的心很『乱』很『乱』,有期待,有兴奋,也有忧伤。
我在椰子树下面站了许久,太阳从树缝投下的阳光,投『射』在我的肩膀,那块皮肤热得发烫,疼了。
我朝着杂货店慢慢地走去,未到达杂货店,我就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粗俗的叫骂声,我走近见着一位体态臃肿的『妇』女和一个发福男人打架。
『妇』女大声叫骂,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拼死拼活赚钱,你就偷着我的钱去外面浪。
男人不服气甩开『妇』女的手,指着『妇』女就骂,你不就是瞧上我浪吗?就连老公和孩子都不要,就跟着我跑了。
『妇』女伸手要抢男人手里的钱,男人用力一推,女人的头就砸在冰箱上,女人粗声咒骂,你这个王八蛋,出门就给车撞死。男人不理会他,快步走人。
『妇』女索『性』坐在对面,拉高嗓子,她说我怎么那么命苦,老子整天就出去浪,生个儿子又是抢劫犯!
我站在杂货店门口看着生动的一幕,中年『妇』女骂够了,站起来发现我,她的脸『色』不太好问我,你要什么?
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她真的是我的母亲吗?满脸的黑斑,身材臃肿。她见我不动,语气不耐烦问我,你到底买不买啊!你就不和你老公吵架啊!有啥子好看的。
她认不出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指着面前柜子放着的纸巾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要这个。
她低头拿出放在我的面前说一块钱,我从包里拿出一块钱,我走后不远,听到她粗俗的骂声,瞧着穿的人模人样的,本以为是有钱人呢!
我快步地往前走去,跑到椰子树的旁边,我再回过头看着杂货店,曾经的我有太多的问题想质问她,现在变得毫无意义。这些年来,她明知道我的存在啊!
海南是多暴风雨的城市,雨哗啦啦地落下,我再看了一眼,杂货店,『妇』女忙碌着收摊的身影,就快步往公路走去。原来有些遗憾注定将会是遗憾,命中你没有的,那怕强求也要不得。
当晚,我就坐着飞机回了北京,可能是淋雨的原因,我感冒了,引起了低烧。因为明天就要搭飞机,林玉函不顾我的抗拒,将我拎着医院。
我屁股挨了一针,又掉了一天的吊针,才体温才正常下来,可仍是控制不住地流鼻涕,林玉函打趣明天坐飞机,他得帮我装好几个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