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鲜白他一眼,伸手捡起那本书,娇嗔道:“坏蛋,儿子出生快两个月了,名字都还没取好。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
顿时,秦小川的脸红了。
自从辞别艾琳母子两来京城读书,只跟她通过三次电话,这还都是艾琳主动打过来的,想想就羞愧呀。
魏明鲜道:“我给儿子拟定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秦睿,一个是秦凯风。你看哪个好?”
秦小川见他脸上散发着浓浓的母性,不由得正经下来,问道:“这两个名字,分别有什么由来吗?”
魏明鲜翻动着手中的书,然后把它凑到秦小川眼前,解释道:“《近思录·致知》中写道,‘思曰睿,思虑之后,睿自然生’,这是睿字的由来;而凯风取自《诗经》中的‘凯风自南,吹彼棘心’。”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秦小川一边低吟,一边想起了母亲吴清妍,以及早已离世的秦家养父母,眼眶渐渐湿润。
此诗把母亲的抚育比作温暖的南风,把自己弟兄们小时候比作酸枣树的嫩芽,小嫩芽之所以能够健康成长,全是母亲辛勤哺育的功劳。母亲的大恩大德,堪称圣善,儿子自责,总嫌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与母亲的养育之恩相比,还差得很远很远,无以为报。
魏明鲜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柔情款款地道:“那就叫凯风吧。”
“知我者,明鲜也……”秦小川哽咽道。
魏明鲜轻轻抚摸着秦小川的头,心里感叹着这家伙对母亲的一片深情厚谊。
良久,秦小川抬起头来,一脸阴沉的问道:“知道凶手是谁吗?是谁要绑架你?”
“这个重要吗?”魏明鲜问道。
“为什么不重要?这个都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的?”秦小川说道。
“每个有利益冲突的人都有可能。”魏明鲜合上书本,认真的说道:“这次不是他,也许下次就是他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我只需要知道那些人和我有利益冲突就行了。”
“不报复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看我魏家现在还很风光,那是因为有爷爷在。一旦爷爷走了,我魏家还能如此呼风唤雨吗?”魏明鲜严肃地说道,眼里的迷茫一闪而逝。
秦小川满脸惊讶,说道:“你太悲观了吧。你父亲不是慢慢接替爷爷的班了吗?还有,爷爷也培植了不少的接班人,他们肯定会向着魏家的。”
“我父亲志不在权位上。至于那些栽培的人,不是有句话叫人走茶凉吗?”魏明鲜姐淡然的说道:“帮你一次是感恩,两次是怜悯,第三次就只能是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