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姮皱眉。
“薛大人不要您给他的宅子,也不准人进他住处,奴婢说过两次他都未曾理会。”云栽顿了顿,“公主,可要奴婢带人送薛大人出府?”
嬴姮没想到都到这份上了薛忱还不肯走,她眉心都皱了起来,沉声说道:“替他搬,把人撵出去!”
“是。”
云栽领命就朝外走,可还没出门前就被嬴姮叫住。
“等等,回来!”
嬴姮脸上有忍不住的恼怒,眼里也是染着火气,难得的低骂声:“这混球!”
这个薛廷安是吃准了她舍不得他那张脸是不是?
眼下工部办着屯田改制的事情,薛忱本就树敌无数,为着推行新政得罪了一大帮子的勋贵世家。
那陈寅有陈家撑着,胡志仪有皇帝在后,可薛忱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他还住在她府里,满朝的人都知道他们关系暧昧也知她护短不敢动手,薛忱怕是早就被人罩了麻袋沉了河。
早前说薛忱跟她厮混,外头流言蜚语虽多,可好歹顾忌着她不敢如何,可她这会儿要真是叫人将薛忱“撵”出府。
那些指着薛忱说他抱着她石榴裙朝上爬的人,非得落井下石活埋了他不可。
“公主?”云栽迟疑,“薛大人那边……”
“别管他,他爱待着就待着!”
云栽看着自家主子双眼又恼又怒还偏不愿伤了薛忱的样子,迟疑了片刻才忍不住说道:“其实公主挺在意薛大人的。”
她跟着公主多年,从公主十五岁挑选第一个男人开始,这永昭府后院里的人就从未少过。
公主游戏人间,对后院所有公子都一样体贴,可这种体贴跟对薛忱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薛忱入府后,公主准他随意进出书房,准他在府中任意走动。
朝中的事情她愿意跟薛忱商议,就连以前只与安国公和燕王爷说的话也偶尔会跟薛忱提起,两人能对弈一宿,能品茗赏景,就连公主外出时瞧见好看的簪子也能惦记着给薛忱带上一支。
这两个月薛忱在府里住着,人人都看得出来公主待他的不同,先前月公子他们之所以“避嫌”,那也都是因为公主待薛忱的特殊,而这份特殊或许连公主自己也未曾留意过。
嬴姮脸色有些不好看。
云栽小心翼翼地道:“公主对薛大人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的吧……”
嬴姮看了她一眼。
云栽连忙闭嘴。
嬴姮走到秋千架下,扯着秋千绳荡了一会儿,心里头那些怒气散了后,她才仿佛回答云栽先前那问题一样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