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的看着叶钧,道:“关于你跟莹莹的事,作为她的外公,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阿慧如果真不想让莹莹跟你,我也没办法。”
“沈老爷…沈爷爷,真的没办法吗?”可以说,沈程辉是叶钧目前唯一能利用到的帮手,如果他这都行不通,估计真的很难去说服沈慧。
“叶钧,我问你,如果选择让莹莹跟你,但你却得放弃你其他的女人,你愿意吗?”沈程辉扶了扶老花镜。
“如果我真这么选,就不会来这请求您老的帮助了。”叶钧苦笑道。
“也对。”沈程辉眯着眼,把玩着手中的黑白两个圆球,叶钧也不打扰,安静的坐在一旁。
期间女仆送了两次茶水来,大概过了半小时,沈程辉才缓缓睁开眼睛,叹道:“阿慧比较固执,这些年,因为一直生我的气,所以过年都不回来。甚至我主动去找她,她都会找各种借口避开我,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算不上一个好的父亲。”
“但您老却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叶钧笑道。
沈程辉淡淡的笑了笑,对于叶钧的这番夸赞不以为然,道:“叶钧,我清楚你的来意,这么说,如果只是想让我说服阿慧,让她同意你跟莹莹来往,恐怕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什么。”
“沈爷爷,放心,来这,我不是想请您帮这个忙。”
叶钧摇了摇头,他其实昨晚上就思考了整整一宿,他并不觉得找沈程辉求助就能解决问题,而莫父显然更了解沈家跟沈慧的矛盾,远比他这个外人更清楚,可既然还是指出这么一条路,就觉得不是表面含义这么简单。
“那你来这,是做什么?”沈程辉好奇道。
“难道昨晚上伯父没跟您老说吗?”叶钧故意露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可他看到的却是沈程辉满脸困惑不解以及回忆的神态,这让叶钧心脏忽然一突,暗道该不会莫父真的什么提示都没说?
不对呀,叶钧捏着下颚,一副思考的样子,他很清楚莫父不是那种脑子发傻的人,作为港城立法会的立法委员,也算得上一名能思善考的政客,城府有多深叶钧不懂,但却清楚莫父绝不会肤浅无知。
那么这么说,莫父让他来沈家,必然会有深一层的意思,可到底是什么,叶钧却想不明白。
沈程辉看了眼叶钧,同样露出深思之色,此刻他也想明白了一点,跟叶钧的想法一样,这个女婿既然打哑谜,让叶钧来他这里取经找良策,却又不点明,若非是有不能说的难言之隐,就是打哑谜,打算考考这个还没入门的女婿。
想通了这一点,沈程辉倒是轻松许多了,因为他能把握住方向来。如今,唯一能帮叶钧的人,在沈家是没有的,但如果能帮叶钧的不是人而是什么东西的话,或许,可能会有,但如果是莫父都要避开的东西,那就只有一样。
沈程辉眼睛微微眯起,这一刻,目光中迸射出一缕睿智的光芒,可惜叶钧没有发现,若是看到,必然会升起熟悉的感觉,稍稍一想,就知道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源自于先前在沈慧身上看到过。
“小伙子,虽然莹莹的爸爸没有说,不过我觉得可能我了解他的心思了。”
沈程辉缓缓站起身来,叶钧第一时间迎上去扶住老人。
“跟我上楼去,唉,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东西还在不在。”沈程辉这一瞬间露出一种落寞感,叶钧能清晰感受到老人传递过来的一种老来寂寞与后悔。
两人慢慢走到三楼,在沈程辉的指示下,叶钧推开了一扇门,只见房间内都积满了灰尘,估计最少有七八年没打扫了,叶钧也很意外会在沈家看到这么一幕,按理说,以沈家的人力物力,是不会缺人打扫的。
“不需要奇怪,是我吩咐下人们别进这房间的。”
沈程辉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指着房间里的书桌,道:“书桌的抽屉里有一本日记,你帮我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