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谨点头,笑道:……娘,您没才想到吧?我也没有想到……
十一娘不由关切拖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家不是在辽东吗?怎么突然跑到榆林卫那里去了?…”
“王家的人到了辽东以后,就一直跟蒙人和鞑子做生意。宣同城被破的时候,爹爹怕蒙人趁机南下”和鞑子一北一西,相互呼应,对朝廷不利。就让王家的人帮着打听打听蒙人的消息。王六爷,就是长顺的叔叔,接了爹爹的信,挑选得力的人。亲自带了王家的进了草原……他说着”笑了起来,“娘,爹爹真是厉害,要不是他老人家的一封信,别说捉朵颜了,就是我“恐怕也难道以走出草原。难怪龚大人说生平最敬佩的人就是爹爹了,不仅骁勇善战,还高瞻远瞩,算无遗漏。我要学的地方太多了!…”话到最后,已语带钦佩。
这些安排,徐令宜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十一娘想到他几次想和她说话,她却佯装没有看见他神色黯然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以徐令宜性格,没才成的事是决对不会说的。她明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却因为生活中的不如意迁怒于他……他心里很不好受吧?
又想到这些日子他始终对自己温言细语,从来没有露出丝毫的不快,她心里突然间觉得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她能坦然表露自己的情绪,是因为在她的心底,他是一个她能托付的人,是一个能为她分担喜怒哀乐的人……。他受了这样的委屈,为什么就不能把他的不快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呢?是不是因为他觉得她和他还没才这样的情份呢?
“你爹爹果真是好手段。”。她的声音不禁有冷淡,“换了别人,哪里能想到王家!…”
“是啊是啊!…”徐嗣谨从前在家里的时候还没觉得父亲有什么了不起的,出门在外,又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这才觉查到父亲的不平凡,对父亲的崇仰犹如那春天的草正长得疯,哪里会想到平时对父亲崇敬有加的母亲会腹诽父亲,更没才查觉到母亲话里才话的冷淡,他笑道,“可惜没有见到长顺。听六叔说,长顺在铁岭跟着王家的一位长辈学打算盘一一听王叔那意思,长顺在弱冠之前,干的都是帐房的差事。”。可能这样的长顺让他觉得很有趣他哈哈地笑了起来。
“不是说偷偷溜回来的吗?…”屋子里突然响起了徐令宜的声音,“我看你笑得挺大声的嘛!”,十一娘和徐嗣谨不由循声望去。
徐令宜背着手站在门口。表情显得有些冷峻。
“爹!…”徐嗣谨从来就不怕徐令宜的冷面孔,他〖兴〗奋的从炕上一跃而下,张开双臂就抱住了徐令宜……您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做个声。吓了我们一大跳……
有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抱著他了。
徐令宜微微有些不自然,轻轻拖咳了一声,道:“是龚东宁让你回来的?”语气非常的柔和。一面说一面坐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
徐嗣谨笑着点头,忙跟着过去坐在了徐令宜的右手边:“您怎么知道的?…”
“马上要献俘了,该给你们的都给你们了,到时候只能封赏些其他的东西。”徐令宜一副见怪不怪的淡定模样,“位置空出来了肯定有人打主意想心思,而你们为了私矿的事又势在必得。与其到时候再平衡各方的关系,还不如趁着大家对皇上的意图只是个猜测的时候早点下手。”。
徐嗣谨朝着徐令宜坚着大拇指:“爹还是你厉害!一语中矢!”。
望着儿子狗腿的样子,徐令宜肃然道:“你和龚大人也这样说话?。”
徐嗣谨笑嘻嘻地道:“我们龚大人就是喜欢我这样跟他说话,特别是我说“要是我爹在这里,恐怕也想不到,的时候,他就更得意了……”他眼中露出些许的狡猾,“我要是有什么事求他,只要搬出这句话他一准同意……
徐令宜忍俊不禁。
徐嗣谨趁机道:“爹,您既然心里明镜似的就帮帮我们吧!撇开我们家和龚大人的关系,就是看在龚大人是我的顶头上司您为了我的前程,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何况这其中还涉及到了雍王爷。而且贵州都司这次战功赫赫,龚大人全靠着他们才立下了不世之功,从贵州都司里提一个人做贵州总兵,对稳定人心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毕竟以后龚大人要镇守西北,如果鞑子再进犯,龚大人就是如卫青再世,也要手下才人可用才是——一一个跟着他浴血奋战而没有前程的将领”谁还会对他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