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甘依附他的朝臣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皆露出惶色。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是依附右相行事的,若右相不在,以他们的势力定然无法跟左相抗衡。
左相那人看似慈眉善目,实则最为记仇。
若右相离开朝堂,等待这些人的只怕是他们都不敢想的报复。
眼见左相已然脱了官帽,行三跪九叩的礼数,众人焦急不已。
想要阻止又顾忌上头的皇帝。
皇帝冷眼看着下方每一个人的神情,嘴角抿紧,手指不明显的虚握了下。
左相此时也是眉头微微皱了下,右相如此的豁的出去,倒是他没想到的。
他本来预计了好几个连环策,本以为他的老对手会做最后的挣扎,谁想他如此光棍,如此倒是让之前的谋划落了空处。
左相眼见着右相行动,心里纠结了下,右相一贯老奸巨猾,他必须防一防,万一他以退为进,自己没有地方,那么现下这个好牌可就浪费了。
其后,两个朝臣看了眼左相,左相似有察觉,微微侧头。
只一眼,两人就明白左相所想,两人齐步上前,无视一旁还在行礼的左相,跪地道:“陛下,此人勾连外敌,意图谋害军中统帅,颠覆大夏根基,其证据确凿,恳请陛下明断。”
两人声音洪亮,几乎绕梁半盏茶,磕头力道更是实在,磕得坚实的地砖都砰砰作响。
皇帝看着两人由红逐渐转青再转红的脑门,嘴角抿的越发的紧了,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他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攥起来。
而此时,一副左相的一干朝臣,在见皇帝并没有剧烈反应之后,也都上前。
偌大的朝堂,近半数多的朝臣皆跪地请命,余下的那半,一部分神色恍惚,似乎没听懂众人在说什么一般。
这些人多数都很年轻,是近几年才刚进入朝堂的年轻官员。
其余的那些则是一直跟随着右相的老人。
这些人或惶然,或惊恐,或畏缩,或后悔。
皇帝坐得高,很轻易就将众人表情看了个真切,只是看的越真,他心里越是恼火。
无疑的,那些控制不住表情的,当年都参与谋害过皇叔和袁宝儿,在他们誓死捍卫大夏疆土的时候。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抓摆在案几右前方笔山。
才一动,一直老神在在的袁宝儿便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