抟云在旁扶着他,他拧转了房中的机关,那墙壁一转,露出后面的密道,他侧过脸来,对那黑衣少年道:“地宫塌了一半,但我让人勉强清理了一条道,依旧可以从这里出去。”
“多谢。”
折竹颔首,随即他的视线停在白隐身上,“你这是怎么了?”
“只是受了些风寒。”
白隐简短地答了一声,随即又道:“公子莫耽误了你的事,快去吧。”
他有心隐瞒,折竹也并不戳穿,将软剑收回腰间,带着人下了密道。
白隐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才唤抟云去将机关回转,那道墙慢慢地移回原位,他忍不住一阵猛烈地咳嗽。
抟云回头,正见他吐了血。
“观主!”
抟云立即上前去扶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白隐半晌也说不了话,胸膛起伏着,苍白的脸色逐渐又变得通红,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已分不清身上究竟是痛还是麻,只觉胸腔里像是有一团烈火在不断地炙烤着他。
“我原以为大真人是真心喜欢你这个徒弟,”
抟云心中百味杂陈,“却不想他对你竟也这般心狠,那么多炼废的丹药,他都给你吃了……”
以往,抟云还曾嫉妒过白隐。
“观主,我还是去请个大夫吧。”抟云倒了一碗冷茶给他。
白隐接茶碗的手都是发颤的,一碗冷茶喝下去短暂缓解了些他身上的炙烫,他摇头,哑声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师父的丹药,寻常的大夫是没用的。”
抟云一时无话,他看着白隐脸颊的疤痕,想起来那盒也不知谁送了来,转托他交予白隐的药膏,他便提醒道:“观主,若是等您的血痂落了,再好的灵药只怕也没有办法医治您的伤疤了。”
白隐握着冰冷的茶碗,满掌都是过高的体温所致的细汗。
他抬起头,去望窗外飘飞的雪。
“不必了。”
“反正,我已是要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