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比前一次凶险,孩子迟迟不下来。
灶院内不仅住着厨娘,还住着看守门户的婆子与洗衣婢女。
若是跟着二弟也不错,那卑贱庶子好歹还是个地方长官,自己在他治下城市生活也没人敢招惹。
长安点头。
陆元锦哪里敢说真话,只抱住老爹不放,将眼泪鼻涕都擦在老爹的袍子上。
“在爹娘眼里当然不碍眼,可在那些心眼坏的人眼里,咱们就碍了他们的眼。”
她扶着女儿小肩膀道:“香香,娘告诉你,不能相信那家人的话,也不要跟他家女孩儿玩耍。以后你见到她们都要躲远远的,听到没有?”
“阿娘,他们是谁啊?”香香已经不记得那一家子,奇怪问道。
长安:“你祖父的儿子。”
那些人之所以留他一条性命,就是为了逼他还债。
长安有点慌神。
他不敢说的是,京城赌坊的人得知他的行踪,竟不远千里到安塞府找他,将陆元锦差点吓尿。
陆怀年见大儿子越来越没人样,气得直发抖,几次想推开都推不动。
香香脾气火爆,经常欺负住在家里的陆芸,也就是宋汐月的女儿。
然而香香并没感激陆芸,反倒拿着小皮鞭狠抽陆芸一顿。
她们日常淘米洗菜洗衣都在灶院的池塘里进行。
长安摸摸女儿脑袋,轻声道:“因为她们不想让咱们过得好。香香你听好了,害人不需要理由,只要她觉得你碍眼,就会想法设法除掉你。”
当然,灶院内还有一口吃水井,水位一直维持在离地面两尺距离,就很神奇。
不知怎么,长安在梦里没见到嫡婆婆,也没见到陆元锦,只看到宋汐月与那金氏带着陆芸住在自己家中。
可想到他在安塞干的那些事,又气不打一处来。
幼年的香香没有母亲陪伴,身边只有一个孱弱的弟弟。
“长安,你的预产日子快到了,我这就去请两名稳婆在家守着。”陆景州温声道:“顺便再寻一位奶娘。”
安定周围的荒地实在太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倘若父亲能押着陆元锦一家在农庄上干活,自己也不好过多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