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思,立有所感。刘准眼前一个荧荧耀目的绿光团。
游王竟然潜到太医院来了!火生师伯的办法被他学会了!也要灯下黑啊!
刘准扭头便跑。
游王收拾刘准像随手扯过一团棉絮,轻易将其制住。但他没出声,说话的是恪王。
“这池子不错。”
恪王凭空出现在池子里,他是游王用一丈空间的储物戒带进城来。恪王施妖力放出隔音结阵,边说,边伸手在池子里掬弄一二,又捏拿池畔索布置的玩意:大石头,圆的、方的。大凳桌,木的、石的。大笔纸,有字,有画。大雕塑,木石、泥玉。还有几个大布绒玩偶,还有两只巨如小船的鞋子,鞋子还有索留着大针大线,他离京前,还在为自己纳鞋底。
刘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两只大眼珠子随着恪王一一捡视索的玩意儿,恪王抓过一只巨锥陀螺,压低他巨大的声音,隆隆轰轰道:“这东西怎么使?”
你还有心思玩这东西?刘准苦笑,目光停在靠墙搁放的陀螺打子。
恪王了然,抓过拂尘般的打子,挥了几下,笑道:“有趣。”
他抓起一个成人高的铁环,找到了推子,又试了几下。赞道:“你对索确然不坏。”
游王绿色光团出声:“刘准,我放开你,你若惊动他人,便死。”言罢放开了对刘准的禁制。
刘准长长长长吸了口气,轻声道:“恪王,你约子夜城南见,是为了让引诱他人去城南设伏么?”
恪王又在玩索的两只几百斤的石球,在手里骨骨碌碌转着,动作轻柔,把声音控制得极低。说话声音也极低:“偷天换日么?某虽未习炼,却也听闻过。”他抓了抓后腰。
与索朝夕相处的刘准看出来了:恪王在极力戒备外间的动静,心有杀机。
“今日是个局。”刘准走到他与索平常交流时所设的座位,慢慢坐下,行止间表示出无敌意,不会大喊大叫,愿意配合聊一聊的姿态,挑起一些话头,分散恪王的思绪,接着道,“你们要拿走梁国大宗师的造化,引诱他们与汤国大宗师下场参战。”
“我们要找你和索。”恪王拿起索的大鞋,玩耍似地帮鞋纳了两针,转头对游王道,“你去罢,我在此地等你。”
游王将随身带的储物空间交给恪王,潜地而去。
刘准问道:“游王去哪里?”
恪王又玩索的如梁大笔和似墙阔纸,写画几下,摇着头感觉不甚满意,口中道:“自然去扫清四周。”心中却想着:他去大秤分金,大块分肉。若是谈不拢,少不了是一场生死恶战。
游王自地底潜行往太医院的旧主殿,月夜漫照,殿内似夜似明,悬浮着三团白光。游王自地下升出,站在一角,与三光互成四边,似是对三光颇为提防。
三白光之一出声,声音雄浑道:“游王到了,咱们分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