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亨看了司马侦一眼,示意他按快进,咳,翻动兽皮快一些。司马侦不为所动,仍按原速翻动。
画面中,宦官退下,宫女上前净洁各物。
宫女退去,画面又回复香火袅袅之状。时漏来到午时七刻。
皇后稍有不耐烦时,画面忽然闪动一下,所供的签大放光明,夺人眼目,闪罢后,情形如旧,香火袅袅,签仍在供案之上。
皇后看向赵亨,露出就为这东西你深夜来宫里要看父亲说有祥瑞可为他稳神健体的意思。
赵亨用胖胖的手抓自己的冠缨,道:“司马,你取方才异象的影存来。”
司马侦挑出其画像。
母子俩共观,静静的画面中,供案上有一团光明大放,照映得四周都洁白失色。皇后又令取出前后两幅,却全无此状。
皇后问:“为何前后皆无?”有点怀疑他曝光过度,底片,咳,兽皮白化了。
“五息一影存,可惜只存着这一幅。”
“即是说,前有五息,后有五息。计约十息,光明大放?”
“儿臣问过影存的师傅,他说只见一瞬,倒没说前有数息,后有数息。”
皇后在袖中捏了捏拳,道:“只是一瞬,便要说为你父皇趋祥避邪,确太失格。”表示一张区区白沙沙的兽皮,谈不上祥瑞,不足以配梁皇之尊。
“母后说的是。”赵亨回道,“儿臣再着人仔细留意。”领着司马侦和从人告退。
皇后入内殿,见已弛卧在榻的梁皇赵元,细呈其事。赵元静了良久,道:“不过儿子的一片孝心,你何必辞他?”
他瞥了皇后一眼,想多说几句。探明一下,她是巴望着自己无药可治而亡由其子继位,她好享一世的尊荣。还是警醒着自己莫乱试药,多活几年,以便她继续母仪天下。
若是前者,就要敲打一下她,不管自己是死是生,她若想管好儿子,更增尊荣,在这乱战世代,可不是明智之举。
若是后者,自己已经病入膏肓,甚么法子都值得一试,还怕这等玄学治疗?
忽然一阵剧痛在腹腔蔓延,这个想了很多的导演,咳,梁皇无力再搞这些细节,瞑目忍了会儿,道:“再过三日,他若无新说,你着他奉签来为朕施为。”
他心中:朕若是有吴形的神魂照,一下就能看透世人之心,何至如此有心无力?朕若是有修行之功,也不会染此沉疴。富有天下又如何?倒不如陈保保做个私生饭来得单纯欢悦。
赵亨领司马侦回府,摒开众属,不悦道:“何不依计施行?”计划里是要做一段炫丽夺目的影存,经皇后同意,马上施为,名为以签护身,实际要打时间属性进梁皇赵元的躯内,定住其腹内块磊的恶化,为梁皇延年益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