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冲不在了。”
“是,她被逼死了,朕从那一刻知道了,凡事做不到圆满,朕做不到所有人都安居乐业,所以只能有所偏颇,有选择地去做事。关于皇亲国戚的事,朕只能说,死他们几十个人,可以换来的天下太平,大局安定,黎民百姓能吃饱穿暖,朕不在乎担当骂名,也不在乎那一点可有可无的宗亲关系。”
裕王笑了笑,无言以对。
“哥,你说朕说得对吗?为了天下苍生,死一两个无辜的人,又有何妨?”
“是呀,为了大局,总有无辜的人白白失去性命,一如皇后。皇上,臣想问您一句实话,您对煦廷是不是有忌惮,担心他为他爹平反?”
“朕不担心大哥是否是恶人,他死得早,再怎么说都无所谓。可是朕担心,煦廷会利用他爹的事,纵容朕花费心思按压下去的宗亲卷土重来,百姓经不起折腾,国家也是。”
裕王无奈应下。
等得裕王离开,文术从内殿缓步而出,在裕王来之前她便在万寿宫为煦廷求情了,可荣幼清没有让她说话,也未和她说明,只叫她去里屋等着自己会见过裕王之后再让她出来说话。
文术在内殿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也明白了荣幼清的心意。当荣幼清问她来万寿宫所谓何事时,她只问:“煦廷只是造谣生事,这个罪不至死吧?”
荣幼清叹息一声,扶额说道:“要是只是造谣斥责两句也就罢了,可如今因为他逼得郡主杀了三哥,这个还要交给三法司去处置,势必要给天下人一个警示,皇家的事容不得任何人污蔑诽谤。”
文术哽咽着:“臣妾只想知道煦廷能活着吗?”
荣幼清思忖了一阵,朝着文术点头一笑。
看见如此结果,文术跪下叩首,感谢天恩浩荡。
三法司还在审衸王的案,对煦廷,对玉熙郡主量罪之际还未有结果。
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诏狱突发了一场大火,正是四更天众人睡得正酣,火势刚起来之时无人察觉。等到有囚犯叫起声来时,已经不可收拾。
若谷听得有人大喊着火,从床上跳起来,且来不及穿上盔甲,他找到钥匙,便朝着玉熙所在的牢房奔去,看见玉熙在火场中挣扎哭泣。若谷冲入火场中打来牢房,扶起郡主正打算往外走时,木子左安插在内卫中的奸细披着湿衣衫,从外面将牢房锁上。
“你这是做什么?快打开!”若谷大喊。
内卫抬头微微一笑,用湿布捂住口鼻随后离去。
玉熙因为大火,和眼前的处境已经精神失常一般哭闹叫喊起来,若谷拔下玉熙发髻中的簪子,用颤抖地双手想方设法想要打开牢房的锁,解决二人。
“若谷,我怕……”
“我会送你回家的,我答应过你要护你周全,我会的。”若谷一面撬锁一面记得满头大汗,“咔”一声,锁开了,若谷扯下棉被包裹着郡主就往外跑,一路跑出了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