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北别墅。”白阳铉闭上眼睛轻声道他现在不想见家人他在没有想到能够立竿见影的对策和未来五年详细策划前他不打算去家族面对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以及她们脸上的失落和关怀。
南宫风华头驾车缓缓行驶从后视镜望着那张略微憔悴清冷的脸庞她咬着嘴唇同样满脑子混乱这件事情太过迅雷不及掩耳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原本他一手精心编织的北京乱麻状关系网就像是被某个躲在幕后的人一刀悉数斩断这一刀直接切要害。
是谁呢。
南宫风华喃喃自语。
白阳铉在经过**广场的时候让南宫风华找个地方停下来他缓缓走向巍峨城门现在这个时段游客稀少大风白阳铉破天荒地将外套给身后的南宫风华披上然后了根烟望着城门上那对大红灯笼怔怔出神。
一个男人的成长过程往往都仰视着前方的另一个伟岸背影。
白阳铉能否例外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风华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白阳铉柔声道因为嗓音不再冷漠的缘故连带他那张侧脸也柔和起来轮廓棱角不再犀利。
南宫风华摇摇头她从来猜不透他所以从来不猜。
“我在想啊想那个曾经一千万买下那对大红灯笼给我们白家的他再请我吃一碗地摊上的麻辣烫嗯记得第一次就是这种天气那个时候我还家里不富裕我只能穿我姐姐的衣服他就很突然地出现在我面前拍拍我的头朝我子我带你玩去你那些姥婶姑姨都不会烦你然后他会把外套给我披上我整个人都会包裹起来然后带我找个街边的摊子陪我吃一碗麻辣烫我觉得不够的话他都会把他那份给我。”白阳铉深入沉思去漆黑的眸子流露出不常见的伤痕还有幸福。
幸福。
南宫风华目瞪口呆她从来不曾想过这种神情会出现在白阳铉脸上不管她如何去做如何去讨好这个背负一世枷锁的男人他都不曾流露出幸福这一刻他却明明白白地笑了开心得像个孩子。南宫风华泪流满面这样的他真好。
“时候很多院子里的人都会喊我野种。”
白阳铉微笑道提起这种不光彩的往事却没有半失落轻缓地自问自答“他如果看到你知道他会怎么做吗?你肯定想不到他会看着我只是看着我看着我跟那群骂我的兔崽子厮打在一起看着我被他们痛打看着我用砖头砸跑他们最后他会摸摸我的头我们回家。子记住不管怎么痛我带着你走回家的路但你必须自己走回去。”
南宫风华不话紧紧抓住那件白阳铉给她的外套。
白阳铉眼睛竟然湿润起来即使每年每次面对那座不远处的人民英雄纪念碑祭奠他白家一门英烈的时候他也未曾落泪未曾流过一滴泪水!
他望着那座浑厚威严的**城楼望着城楼上挂着的那对鲜艳大红灯笼仍由泪水滑落轻声笑道:“知道吗白家最落魄的时候连年夜饭都没有办法准备那个时候他就拎着一对比我人还大的大红灯笼挂在我们家大门上然后蹲下来问我喜气不?我就很不争气地哭着喜气。他男孩子不能哭尤其不能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哭。”
白阳铉仰天更咽道:“他是看着我亲手杀掉侮辱我母亲的禽兽的也是他告诉我一个男人活着不管自己有多苦都不能让在乎自己的人苦所以这么多年我一路走来从不曾觉得苦我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白家!”
南宫风华泪流满面。
今天兴许才是真正的白家白阳铉吧。
远处一辆黄色保时捷一双诡魅黑眸盯着白阳铉和南宫风华许久道:“也该了解了龙玥晚上动手虽然不确定那个神秘保镖还在不在暗保护他即使真的还在就由我来引开你们按照原计划办事。”
这辆保时捷悄然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