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就是,无论我走多远,我总会觉得很安心。”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淡淡说道。
“就像是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苏州一样,阿彩就是我的半身,我走的再远,只要她在苏州,那我就没有在流浪。”
“可是就在某一天,某一个夜晚,我好似从梦中惊醒。”
颜昙说着攥紧了自己的手掌。
白忘冬都能看到她的指尖发白。
“我有点忘了那天晚上我做的是个什么梦,但梦醒之后的心悸即便是到了现在我都没有忘却。”
“那一晚上我没有合眼,在床上坐了一夜,也心慌了一夜。”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决定要回苏州去了。”
颜昙回忆着大概几个多月以前的事情。
那段回忆留给她的就只有满腔的恨。
“可我回来晚了。”
颜昙那原本毫无波澜的美眸突然就剧烈波动了起来,她扭头看着那在黑海当中挣扎一道道身影,眼中的恨意全部迸发而出。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阿姐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了,我看到的是她身上的一道道疤痕,脖子以下的地方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光是看着那些疤痕,我就已经忍不住想要把这群畜牲都给埋了,我想把他们都千刀万剐,我想让他们死上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再漂亮的脸蛋狰狞起来也都会显得可怕。
在故事之外,能埋葬恶鬼的从来就不是神明。
颜昙看着那些挣扎痛嚎的云家之人,眼中有着快意,但更多的还是悔意。
若是当初,她未曾离开苏州府,一直陪在颜彩的身边,那会不会有另外的结局。
这样的假设没人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