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子摸摸毛毛的脑袋:“分手的时候就已经三个月了。站着干吗,坐沙发。”
我们挤在沙发上,慧子清清嗓门说:“下个月孩子就要生了,用的东西你们都给点儿主意。”
她指挥管春打开一个大塑料袋,里边全是纸尿裤,皱着眉头说:“到底哪种适合宝宝的皮肤呢?这样,你们每人穿一种,有不舒服的坚决不能用。”
我捧着一包,颤抖着问:“那我们要穿多久?”
慧子一愣,拍拍我手上的纸尿裤,我低头一看,包装袋上写着:美好新生一百天。
我差点儿哭出来:“要穿一百天?”
慧子说:“呸,宝宝穿一百天!你们穿一天,明天交份报告给我,详细说说皮肤的感受,最好不少于一百字。”
我们聊了很久,慧子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需要我们帮忙的事情,我们忙不迭地点头。
可是,毛毛一直在哭。
慧子微笑:“不敢见你们,因为我要坚持生下来。”
我说:“生不生是你自己的事情。养不养是我们的事情。”
慧子摇头:“养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离开的时候,毛毛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安静站立的慧子,抽泣着说:“慧子,你怎么过来的?慧子你告诉我,你怎么过来的?”
管春快步离开,冲进地下车库,猛地立住,狂喊一声:“袁鑫我x你大爷!”
他的喊声回荡在车库,我眼泪也冲出眼眶。
第二天。
管春交的:好爽好爽(好爽重复五十次)。
我交的:好爽,就是上厕所不小心撕破,卡住拉链。第二次上厕所,拉链拉不开,我喝多了就尿在裤子里了。幸好穿了纸尿裤。唉,特别悲伤的一次因果。
韩牛交的:那薄弱的纸张,触摸我粗糙的肌肤,柔滑如同空气。我抚摸过无数的女人,第一次被纸尿裤抚摸,心灵每分钟都在战栗,感受到新生,感受到美好,感受到屁股的灵魂。
慧子顺产,一大群朋友坐立不安地守候。看到小朋友的时候,所有人都哭得不能自已,只有精疲力竭的慧子依然微笑着。
毛毛陪着慧子坐月子。每次我们带着东西去她家,总能看到两个女人对着小宝宝傻笑,韩牛熟练地给宝宝换纸尿裤。
嗯,对,是韩牛,不是我们不积极,而是他不允许我们分享这快乐。
2009年,韩牛群发短信:谁能找到买学区房的门路?
我回:不结婚先买房,写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