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儿缀在她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
“六哥,你的那些哈哈珠子们回家,你都不伤心的吗?”宜尔哈忍不住问道。
元哥儿闻言眉宇紧锁起来,这种事有什么好伤心的,都是大男人,谁还会跟个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再说了,他见自己的哈哈珠子也十分方便,这两年来阿玛有意给他派遣差事,往日的伴读都成了他的得力手下,平日里也是常常见面的。
宜尔哈见哥哥这表情,就知道哥哥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宜尔哈又是冷哼一声:“我就不该问你,说不定昕昕她们回家,你心里正偷着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嫌我们在书房里吵闹,逮住机会就来训我,我都一笔一笔记着呢。”
她朝元哥儿做了个生气的表情,没等哥哥教训她,就先自己提着裙角跑远了,生怕元哥儿抓到她。
元哥儿站在原地,无奈地摇摇头,又回身朝东华门望了一眼,才抬步向阿哥所走去。
昕昕回到富察府后,也没怎么歇着。
她再过一年便要参加选秀,八旗勋贵家里,在女儿参选前都会去寻那从宫里放出来的教养嬷嬷,早早教起规矩来,免得日后殿前失仪,除此之外,更是要开始学习掌管中馈迎来送往这类的府务,以备将来出嫁,一时学不过来。
昕昕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规矩上自然是挑不出错的,但富察夫人还是做做样子,递牌子进宫向皇贵妃娘娘求一个教养嬷嬷。
若是能得皇贵妃娘娘赐下一个嬷嬷来,那对自家女儿来说可是无上的荣宠,以后不论被指到哪家府上,用宫里这层关系在,夫家都是要高看一眼的。
但富察夫人没想到,皇贵妃娘娘竟然把身边伺候十多年的严嬷嬷拨到了富察府。
这严嬷嬷自潜邸时便伺候娘娘,皇上登基后她又一手把持着永寿宫,在娘娘面前也是极有体面的。
富察夫人自然是高兴,但高兴之余,又不得不担忧,这严嬷嬷来教昕昕规矩,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些。
严嬷嬷来富察府的第一天,就和富察夫人道:“夫人莫要多虑,皇贵妃娘娘一向疼爱昕格格,不忍让内务府那起子古板严苛的教养嬷嬷过来,免得让咱们格格吃苦头。奴才不敢倨傲,但也在这紫禁城里待了几十年,行走规矩上从不出错的,定会尽心教导昕格格,不敢懈怠。”
富察夫人自然知道严嬷嬷的能耐,笑道:“嬷嬷说笑了,您是皇贵妃娘娘面前的红人,能来府上教导昕昕,是她的福气。只是我担心皇贵妃娘娘那里还离不开嬷嬷,若是因为昕昕的缘故,给娘娘添了麻烦,那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严嬷嬷态度不失恭敬,又滴水不漏道:“夫人言重,宫里能人辈出,奴才不过是得娘娘几分亲眼,才有了今日的体面,能当昕格格的教养嬷嬷,也是奴才的荣幸。夫人再推辞下去,奴才可就不好和娘娘交差了。”
听到严嬷嬷这样说,富察夫人再也不好推托,只能将严嬷嬷领到女儿的院子里。
昕昕忽地见到严嬷嬷,还以为是宫里传话来,听了额娘的话,才知道严嬷嬷是来给她做教养嬷嬷的。
过几日,富察大人办完差事回府,富察夫人立即和他说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