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晓这件棉袄御寒天衣无缝,她等久了觉得热,抬脚去庭院透气,视线被一棵树吸引。
京市这场雪下了一天,世界静悄悄的,路灯融融薄光映在这棵披了冬雪的墨绿橘树上。
满院草木凋零,只留了这棵橘子树常青。
“这棵树我亲手种的。”
身后传来一道平静清冷的声音。
喻晓听见声音,回眸看过去。
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那里,暖色的灯光照亮他的脸,身形颀长,墨发利落,眉眼冷峻地看着她。风扫下的飞雪落在他影子上,他抬脚走了过来。
短短几步路,他走了七年。
喻晓在橘子树下立住,瞳孔缩了缩,喉咙间像哽住一瓣苦涩的橘子,胸腔和眼眶泛起饱满的酸涩。
她认得这双眼睛,甚至忘了自己可以说话。
“喻晓,这七年你去哪了?”
容家烨仰脸,望向眼前那棵不会说话,只催叶、绽花、曾硕果累累的橘子树。
七年风雨转瞬过,树已亭亭,她亦亭亭。
“见到我就变哑巴了?”他挑眉笑了笑,模样成熟了,语气也没以前那么凶,“还是你喜欢和我文字交流。”
喻晓脸色变了变,容家烨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贴着她,英挺俊朗的脸颊,眸光似生了刺,看着她不自在。
他拿出手机,喻晓目光一怔,看到昔日的小老虎红绳吊坠颜色变暗,他晃了晃。
“是挺灵的,我家再也没闹过鬼。”
他眸光流转。
“同桌,加个微信,聊聊?”
喻晓怔怔地不敢接话,当年她为了断绝和青川城相关的一切,注销卡和微信,也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喻晓轻轻吐出一口气:“你别这样。”
他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如珠玉落盘般,颗颗砸向他。
“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