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转身,柔柔地看着身侧的人,“敬我的阿渊!”
玉渊看着他的眼睛,像月下溪流,干干净净,不染红尘,于是笑道:“敬我什么?”
“你十岁那年认识我,到现在,已有十八年,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受累了。”
玉渊笑道:“瞎说,哪天都是好日子。”
李锦夜眼睫轻轻一眨,“既然都是好日子,那这杯酒我便干了。”
玉渊哑口,她看着男人苍凉落寞的脸,到底不忍心,轻声道:“那就慢慢喝,别呛着!”
李锦夜一口饮尽后,便不再说话。
苏长衫与谢奕为对视一眼,喉咙哽住,暮之这是在与每个人道别啊!
酒足饭饱,李锦夜兴致颇高,又与国公爷下了一盘棋,两人又吵作一团。
玉渊劝了好几回,才把人劝走。
进了房间,李锦夜还在数落国公爷,玉渊拿了热水,端到房间里,亲自给他洗脸,擦手。
“明儿我也悔棋。”他说。
“是,是,是,悔棋,让国公爷跳脚去。”
“会不会太欺负人?”
“他欺负你的时候,也没见手下留情。”玉渊拿话哄他:“再说了,他肉多,你肉少,经得起欺负!”
李锦夜“嗯”了一声,也陪她假戏真唱:“就这么说定了。”
玉渊把人扶上床,在边上说笑了一会,李锦夜犯了困,很快便睡着了。
……
这日夜里,李锦夜再度高烧,烧得都开始说胡话了,玉渊忙了一夜。
这烧一发起,药压不下去,玉渊只能用针。
又过几日,针也没用,李锦夜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瘦。
苏长衫几个每日都来,陪他聊天,吹牛,说笑。
索伦也来过几回,诊完脉就走,多一句话也没有。
整个宅子里欢声笑语不再,青山和乱山两个跟着爷最长的时间,根本受不住,已经背着人哭过好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