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的李夫人偏开脸,没看下去。
还没等季玉泽走几步,外出归来的李忠林途径此处,好奇地看了他们几眼。
季玉泽面色如常地经过李忠林身边,视线仿若不经意地掠过他下半身,面上的笑瞬间淡了些许,托着扶月双腿的手微微收紧。
他在忍耐,扶月不喜他杀人,所以他只毁掉了李忠林的某样东西。
李忠林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凉飕飕的,诡异从脚底升起,又不知从何而来,紧接着浮躁又起,他无处宣泄。
出到李府外面,季玉泽手微微下滑,冰凉指尖隔着几层裙摆拂过她脚踝,声音虽平,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
“要不要去看大夫?”
扶月摇摇头,趁没人在旁边,轻啄了他一口,垂在他腰间的双脚晃了晃,“不要,休息一下就好,我们回去罢。”
季玉泽没再说话,默默地走着,她惊讶地扯扯他衣角,问:“我们不乘马车回去吗?”
云层瞬息万变,微风拂来,带过木兰香,扶月眨了眨眼,他将她往下坠的屁股向上提了提,柔声道:“我就这样背着你回去。”
也不是不行,就是怕他会累而已,不过她见他似乎有坚持下去的决心,没拒绝,反倒是搂紧他的脖子。
“玉奴,我好想你啊。”她用耳朵蹭了蹭他脸颊。
季玉泽唇角弧度微动,纯净的眼眸难得多了丝笑意,衬得整张脸愈加动人,长腿缓缓地走着,“有多想?”
“很想很想,想死你了。”扶月又没忍住,亲了他一口,“还有我爱你。”这三个字一直没正儿八经说出口。
此话一出,季玉泽脚步一顿,不过一秒,恢复如常,良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薄唇微启。
“我也是。”
扶月佯装听不明白,“你也是什么?”
他双臂缓缓环紧,似要将她一寸一寸地融入骨血,慢慢吐字,如清泉击玉石:“玉奴爱月月。”
她笑出梨涡,“月月也爱玉奴。”
细微的烟尘散落、悬浮于空中,在浅淡的光线下起起落落,少女微微漾起的淡蓝色裙摆拂过它们,不染半分污秽,显得干净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