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人有本事提出条件,洛某便有本事迎战。但不知你方欲作何菜品?”
罗衣轻瞥了一眼张元,意味深长地言道:
“我方厨娘欲做一道‘炖飞龙’,不知洛掌柜的以为如何?”
未及洛怀川作答,宰相张士逊大怒道:
“大胆,还请贵使注意你的言辞。世人哪个不知我大宋天子乃真龙转世,你借菜品之名意有所指,究竟居心何在?”
罗衣轻闻言,不急不恼,身子往后一靠,摇头反驳道:
“宰相大人言重了,据我所知,原始古林中有一种鸟,其颈骨长而弯曲,状如龙骨。腿短有羽,爪面有鳞,宛若龙爪,故取名‘飞龙鸟’。
此鸟前胸肌脯硕大丰满,肉质洁白细嫩,最适宜清炖了。其原本为飞禽,将它炖来吃有何不可?”
一句话直噎得张士逊哑口无言,又闻罗衣轻道:
“洛掌柜的,但不知你又以何菜品应战呢?”
再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齐齐落在洛怀川身上。大家皆晓得这一轮已不再是简单的厨艺之间的较量,更是宋、辽间国威之较量。
洛怀川面对大家的注目,始终面沉似水,盯着罗衣轻瞧了半晌,方才缓缓言道:
“菜品做出来时自然晓得,又何须多此一问。”
话音未落,人已迈着矫健的步伐往后面走去。为缓解大殿上的尴尬气氛,调剂众人的情绪,张茂则吩咐仙昭部的舞姬开始献舞。
自打张宓晗成功被仁宗临幸,便不再随众人一道献舞了。而是跟在贾教习身后对旁的舞姬指手画脚。
但见贾教习拿眼睛瞟着殿内献舞的女子,手却亲昵地挽住张宓晗的臂膀言道:
“姑娘冰雪聪明,只寥寥数面便成了官家的人。这要是能怀上龙嗣,就算在宫中站稳了脚跟。再也不像她们整日的只供人消遣取乐了。”
张宓晗被她说得羞红了脸,娇嗔道:
“姑姑又来取笑我,哪有只得一次盛宠便怀有身孕之理。若果真如愿,宓晗又怎会忘了姑姑提携运筹之恩呢。定求官家将你留住身边,做个掌宫之人。”
二人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殊不知却被路过的怀婉全听了去。不由放慢脚步,暗中打量起张宓晗。
但见她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纤细的腰肢却难掩娉婷韵致。尤其讲话时一双美目流盼,甚能撩拨人的心思。
再看自己,如今已过婚嫁之龄,夹在仁宗与邵雍之间左右为难。竟未想到这才脱险几日,仁宗竟又移情别恋,宠幸了眼前这位美人。
想到此处,怀婉简直心如刀绞,不由喟然长叹一声,无声的泪水划过面颊,心里也打定了出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