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保护饭碗宣言”的老头子望着底下一众目瞪口呆的瓜娃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宣布下课。
赶巧董颂明跑圈回来,浑身汗如雨下,腿肚子打着哆嗦,一路颤颤巍巍地来到教室的门口。
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却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呼呼呼喘着粗气的同时,咬着牙,对第一天教学就不做人的蓝瑞梓怒目而视。
云棠珺见了,全然不顾自己还在领着罚站的禁令,忙不迭地冲上去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蓝瑞梓高调地从他们二人的跟前缓步路过。
见挨了罚的小家伙们竟还敢个顶个不服气。
便一手一个,齐齐提溜到了一处偏僻走廊上。
他一边气若游丝地频频咳嗽,一边隐约散发出了一种难以掩饰的耀武扬威的味道。
这实在不像是身为教师该做出来的事情。
可这家伙偏偏用最漫不经心的态度做了。
“记住此般滋味了?这才只是小惩大诫哦!”
董颂明气得双目通红。
鼻孔却十分不争气,竟然忙不迭地翻滚出了一个与此时所需气势极度不符的鼻涕泡泡。
董颂明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
就连头顶上的毛都轰然炸开了几分。
好像一个个直愣愣矗立起来的感叹号。
若是他的愤怒可以实质化,得意洋洋的蓝瑞梓早就被一通蓄力拉满了的火箭炮给乌拉轰飞了。
云棠珺撇撇嘴,小声谴责无良教师的恃强凌弱:“别看方才台上讲得义愤填膺的,其实您现下的所作所为,跟暹罗猫的那些人本质有何区别?”
蓝瑞梓猛地一个冰冷的凝神,骤然将视线落到了云棠珺的身上。
此刻的他,面容严肃,该是在以最为严苛的目光审视眼前这个外表看起来懒懒散散,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得过且过的敷衍气质、实际上却是反骨拉满的家伙,眼底之下全部是犀利的锐意。
锐意是由由内而外的杀气带出来的。
云棠珺被迫直面它,结果没有什么好例外的。
理所当然地被激得一个差点弹跳而起的机灵。
脸一下子变得绿了。
可尽管紧张,还是赶忙将小身板挺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