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息功夫,蓝光便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此间本无道路,后来修行者多了,便生生踩踏出一条足可以使两只骡子并行的大道来。
木剑少年望着夜色中消失的蓝光,骂了一句:
“贪图小道,难成……”
他最后两个字还没脱口,右肩突然下沉了一下。
一只比他脚掌还厚实的手搭在肩膀上。
“九诛,你怎么才来?”木剑少年小拇指轻轻弹去落在右肩的肥大手掌。
“——”
九诛将手中的玄铁棍杵在地上,木剑少年只感觉到脚底颤抖了两下。没人知道九诛手中的玄铁棍有多沉,死在此棍之下的剑师摞起来恐怕比身长八尺的九诛还要高。
“这货要是换在陵江之外,早已沦为棍下之鬼。”九诛对着远方说。
二人并排站在江边,良久没说一句话。杵了一会儿,各自分道离去。
江水依旧如死灰一般,打着漩涡流向遥远的东方。
小山上的野草蓬蒿趁着夜色争相伸张着,这里的野草蓬蒿只在夜间生长。
三个少年离开不久,小山上发生了一件极不寻常的事情。
从未开过花的蓬蒿叶柄根部生出三三两两的小花苞。
所有的花苞纷纷朝向一个地方:后赵都城兴州。
花苞在黎明时分绽放,在第一缕阳光冲破地平线时陨落。
……
千里之外,后赵国都兴州尚未苏醒。
一快骑从天启门进来,横穿长阳街,以雷霆之势撕破黎明前的静谧,直奔皇城而去。
帝国皇宫乃后赵雄踞天下诸国第一的身份象征,即使是八百里加急,信使也必须在外宫门就下马。
“什么事儿啊?还非得杂家亲自!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