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裘克颤抖的咧开一抹谑劣僵硬的笑,逐字逐句的挤出几个哆嗦的音节:“哈……想、都、别、想……去、死、吧……!”
“……不知天高地厚。”
再度收紧的力道让裘克连呜咽声都无法发出,距离掐断喉管就仅差临门一脚。
裘克只感觉他的瞳孔开始涣散,视野范围内的画面都开始变得惺忪朦胧,从正中心开始消亡泯灭最终归于黑暗。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裘克也明白了、真的会死……在演绎中被同僚杀死的话。
不甘、愤怒、恐惧……各种情绪沉淀在裘克内心。意识抽离大脑,支撑他的信念仿佛也逐步归于土壤,黑暗侵袭了他的瞳眸,裘克最终还是接受了命运。
可惜了,还有话没跟那个臭小子说呢。
眼皮变得无比沉重,裘克不甘的缓缓阖上眼,在黑暗中、在隐隐约约间,他好像感觉到了一阵耳鸣……随之而来的便是模糊的枪声。
一霎时,裘克感觉到脖颈上的力度蓦然松开了,躯体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哐当摔倒在地,愣是把他抽离的意识又摔回来了。
裘克睁开眼狼狈的趴在地面上,他先是如溺水之人得到救赎般大张着嘴疯狂的汲取周围的氧气,遂单手支起上半身,方才受过的伤令他条件反射的剧烈咳嗽。
捂着发疼的胸腔,裘克撵着自己的脖子,没管眼角的生理泪水,他只感觉自己咳得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咳咳、咳……!嘶、怎么、回事……?”裘克摸索着自己犯疼的脖颈,被眼泪沾湿的朦胧视线情不自禁的撇向不远处站立的身影上。
粲然,裘克愣在原地。
瞳孔聚焦,对方手中冒着硝烟的信号枪宣示着自己方才听见的并非错觉,而那个身影裘克再熟悉不过。无可置否,是那个雇佣兵在千钧一发之际开枪救了他。
军绿色的身影此刻周身迸射出刺骨的寒意,那双湖蓝的眼眸半敛着,正死死盯着眼前的黄衣之主,里头裹挟着的是如海底风暴般的戾气与杀意,令裘克都不免打了寒颤。
“萨贝达…?”裘克试探性的喊了对方的名字,可发现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竟这般沙哑细微,还带着濒死时无法消退的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