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大院。
刘子钦,刘琨,张青山三人正在饮茶,管家何骢侍立一侧。
一碗茶喝完,刘琨和张青山对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放下茶杯,刘琨笑容谄媚,低声说道:“刘公,同那日酒楼中相商的一样,小的已经命管家何骢差人去附近的乡野散播消息,如今已聚拢五六千的百姓,只待明日百姓们到府衙击鼓鸣冤,到时候便可让柳江白下不来台。”
张青山接口,“林氏织布坊以低价销售布匹,这让洋布行的生意日落千丈,郭行总对此十分不满,若是长此以往下去,松江六行的生意就没法做下去了,到时候孝敬李相公的银子也只能打了折扣。”
刘子钦喝了口茶在嘴中漱口,将水吐出,他厉声道:“谁的银子都能打折扣,唯独李相爷的银子不能少一文钱,少了,郭祥林他这个行总就别想当下去。”
“刘公,现在洋布卖不出去,我们也是没办法。”张青山不住摇头叹息。
轻轻哼了一声,刘子钦说道:“办法不是已经有了吗?你们多拿点银子出来明天使劲闹,最好能闹出人命来,到时候这折子一到京师,不管是端王,柳江白还是那个什么林慕,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琨和张青山点了点头,这时二人示意各自手下,不一会儿两个大箱子被抬了上来,箱子打开,是白花花的现银。
“到时还望刘公在李相公面前为我二人美言几句。”刘琨和张青山虽利益不同,但都想有李文府这个靠山。
刘子钦扫过两箱白银,微微满意。
刘琨松了口气,想起一事他问道:“刘公,近日府衙督办团练,是不是金兵要南下了。”
张青山对此事也极为关心,在督办团练的消息放出之后他就差人将家中的金银珠宝运一部分到福州去了。
提起此事,刘子钦顿时变了色,朝廷里斗来斗去他一向不曾怕过什么,但这金人可是一个不高兴就屠城的主。
从京师友人口中得知金兵的确有南下的动向之后,他吓得一夜不曾睡,早就谋划着南逃。
而趁着这段时间他只想多捞点银子,刘琨和张青山此时送上门来他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这件事不过是朝廷未雨绸缪,金人没这么容易就打过来,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刘子钦骗了二人,他清楚一旦自己说了实话,到时候江宁必然大乱,那个时候他想走就不容易了,毕竟自己身为江宁通判,和府尹有守卫城池的职责。
刘琨和张青山也没有多想,心中踏实了点,只等明日给林慕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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