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这话,知道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在这梨香院里暂且住了下来,心里却依旧对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充满了忐忑与猜测,只是此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在园外的朝廷之中,关于弘昼的那些传言正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越传越开。朝堂上,几个御史私下里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其中一个皱着眉头说道:“听说那和亲王最近越发行事特别了,居然把什么女眷接到园子里去了,这像什么话,简直是有失体统。”
另一个却微微摇头,压低声音道:“你,可别光看表面,这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和亲王向来行事虽说随性了些,可也不至于这般不知轻重吧,我看呐,这里头怕是另有隐情呢。”
“哼,不管有没有隐情,他这般作为,就是给咱们皇室抹黑,咱们身为御史,可得好好参他一本,让皇上也知晓知晓他的这般做派。” 第一个御史愤愤地说道。
“哎,你可莫要冲动,和亲王毕竟身份尊贵,又是皇上宠爱的儿子,没真凭实据的事儿,咱们贸然参劾,要是触了皇上的霉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还是先观望观望再说吧。” 第二个御史赶忙劝道。
众人听了,虽心有不甘,却也觉得有理,便暂时按捺住了心思,只是暗暗留意着弘昼的动向,想着若是能抓到什么把柄,再出手也不迟。
弘昼在园子里也听闻了外面的这些风言风语,心中却是不惊反喜,看来自己这 “看似荒唐” 的戏码算是初步奏效了,只是还得继续添把火,让这火势再旺一些,好让各方彻底相信自己就是个只图自在、不管其他的随性王爷。于是,他又故意在园子里做出些看似肆意随性的事儿来,今儿个让丫鬟们陪着在湖边赏景散心,明儿个又让人去搜罗些有意思的物件来赏玩,把这 “行事随性” 的形象塑造得越发逼真了。
冯紫英今儿可算是觉得颇为满意了,心里那叫一个踏实。他今日前来,本就怀揣着好几个心思,既是想着来向主子表明自己的用心,也是想趁机看看自己在主子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分量。
这一番应对下来,他自觉表现得很是得力。先是帮着主子把夏守忠前来递话这事儿剖析得头头是道,给主子解惑,让主子对那宫廷里错综复杂的局势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而后又顺着局势,给主子出谋划策,提出那看似特别却实则暗藏玄机的 “做些引人侧目的事儿” 的主意,这可是关乎主子能否从这微妙又棘手的朝局旋涡中顺利脱身的关键。更别说,现在又领了去办这等 “机密大事” 的差使,要知道,这可比勒克什只是奉命去抄检园子、处理相关事务显得更加亲厚、更受信任呢。
而且,这事儿到了最后,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对自己极为有利。就拿这接人进园子的事儿来说吧,旁人或许只是觉得弘昼又随性而为了一回,可冯紫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里头的门道可深着呢。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位主子,平日里确实对一些事儿颇为上心,以前就隐隐透露出对那 “四春” 有着别样的关注。可这事儿往小了说,那人如今处境已大不如前,往大了说,要是被人过度解读或者追究起来,那牵扯可就大了去了。以往,冯紫英就算知道主子心里有相关想法,那也是万万不敢应承下来,碰都不敢碰这事儿一下的,就怕哪天引火烧身,给自己招来大祸呢。
但这会儿情况可完全不一样了。弘昼如今那是主动要去做些看似引人瞩目的事儿,还一副不怕旁人知道的架势,大大咧咧地让佟客双去办,摆明了就是要把这事儿给摆在明面上,让众人都瞧见自己的 “行事特别” 的做派。冯紫英心里琢磨着,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上头自然有弘昼这个当下正一门心思 “营造别样形象” 的王爷去担着,毕竟这一切可都是主子自己的主意,主子肯定会一力承担的。下头呢,就算要追究起来,那也就是几个办事的太监顶缸罢了,自己,只要把事儿办得隐秘些、周全些,那就能落得个稳妥,还能在主子这儿落个好,毕竟自己这可是在帮主子办一件关事 “避嫌” 的大事,方方面面算下来,自己这可算是做得周全妥当了。
冯紫英一边往回走,一边暗自庆幸,心里想着自己这步棋算是走对了,往后在主子跟前,那地位肯定是更加稳固了。不过,他也没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事儿还没彻底尘埃落定呢,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他又在心里默默梳理了一遍接下来要做的事儿,想着得再去跟佟客双叮嘱叮嘱,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才行。
回到自己住处后,冯紫英坐在书桌前,提起笔来,想把今儿发生的事儿以及自己的一些想法记下来,可刚写了几个字,又觉得不妥,万一这笔记被旁人瞧见了,那可就是个把柄。他赶忙把纸揉成一团,扔到了一旁的废纸篓里,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头既欣慰又有些忐忑,只盼着这事儿能顺顺利利地按照计划发展下去,好让自己跟着主子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里稳稳当当地保住这富贵,还能更上一层楼呢。
此刻,弘昼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各种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缠绕。他一会儿想着朝局那如云雾般诡谲变幻的态势,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看不清前方的路;一会儿又忧心宫内的情况,那可是阴晴难定,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各方势力又在暗中有着怎样的盘算,这些都让他心里没底,沉甸甸的。
想着想着,他的思绪又转到了那秦氏可卿身上,一想到她居然做出和外男有不妥往来这般出格的事儿,弘昼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心中那股子羞愤和恼怒就止不住地往上涌。他甚至恨不得立刻叫人把勒克什再叫回来,按照勒克什之前说的法子,好好处置那可卿,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有这样,弘昼才觉得能出了心里这口恶气。
他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站在一旁伺候的四个贴身丫鬟瞧在眼里,心里都惶恐不安起来。她们知道主子此刻心情不佳,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去逗主子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候着。弘昼原本想用些点心来缓解一下烦闷的心情,可吃了几口后,却觉得没了胃口,就连平日里最喜欢的去各房找那些姑娘们说说话、解解闷的兴致也没了,索性就在王府的静室里点上了檀香,想借着那清幽的香气凝神静气,歇息一会儿,睡个中觉,也好让自己这乱糟糟的脑子能清静清静。
就在这时,外头的平儿过来了,在殿外支吾了几声,似乎有什么事儿想说又不太敢说的样子。金钏儿在一旁听着,心里估量着可能是个正经事儿,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走进殿内,先是小心翼翼地替弘昼揉捏了一下腿脚,见弘昼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这才缓缓开口,轻声款语地回话道:“主子,您这会儿乏了,只是凤妃那边,依照主子您昨儿的吩咐,已经让冯大人到太医院去请了一位姓吴的典正太医进来了呢。如今,这位吴太医已经给林姑娘瞧过病了,也顺便替园子里几个身子不大好的姊妹都诊了诊脉。凤妃说,这位吴大人可是从三品大员,可不是寻常的医生,人家大老远地来了,又费心费力地给姐妹们看诊,可不能失了礼数,所以已经备好了四色礼,也奉了上好的茶。这会儿吴太医刚要告辞出去,凤妃让奴婢来问问主子,您要不要见见这位吴大人?”
弘昼听了这话,这才猛然想起,昨日自己心里头正不痛快,挑着各种毛病,找着缝隙,顺带着发了脾气,吩咐凤姐去寻冯紫英办这件请太医的事儿呢,没想到这凤姐和冯紫英办事如此麻利,这才过了一天,今儿上午自己忙着接见夏守忠,又接着见冯紫英、勒克什他们,都没顾得上这事儿,人家这太医居然已经进园子来,给黛玉瞧过病,这会儿都要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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