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襄王的平静日子没过几天,他和周王室的麻烦事又来了。
公元前636年秋天,郑文公派遣大军攻打滑国。滑国是一个姬姓封国,爵位是伯爵。虽然是伯爵,但滑国实在是太小了。面对郑国大军,滑国哪里敢还手,于是答应了郑国的要求。
郑国之所以攻打滑国,可能看到卫国吞并了邢国,有些眼馋。但随后,滑国就依附了卫国。大概因为卫国兼并邢国后,实力有所增强。滑国虽然实力不行,但也有见风使舵和狡猾的一面。
郑文公大怒,因为滑国历来依附郑国,现在又倒向卫国,这怎么能行。郑文公派遣公子姬士,还有泄堵俞弥再次攻打滑国。
滑国国君求助周王室,周襄王派伯服、游孙伯为特使,前往郑国为滑国求情。郑文公,忽然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一件事。
公元前673年,郑文公的父亲郑厉公,和虢公一起消灭了叛乱的王子颓。周襄王的父亲周惠王,才回到洛邑坐稳王位。
可能当时洛邑王城西阙的庆功宴上,郑厉公看中了周王室的一个既能饮酒,又能当礼器的杯子。郑厉公索要,但周惠王并没有给。难道把虎牢以东的土地赠给郑国,还比不上一个杯子?
想到这件事,郑文公不但不听从周襄王的命令,从滑国撤兵,而且还把伯服、游孙伯抓了起来。周王室的大臣被郑国扣留,这还了得。于是,周襄王准备派人联合狄人,共同攻打郑国。
大臣富辰赶紧拦住,说了一通周王室与郑国是近亲,还有其它一些道理。例如郑国协助周平王东迁,帮助周惠王平定“王子颓之乱”等。但周襄王不为所动,非要联合狄人攻打郑国不可。
周襄王派颓叔和桃子,率领周军和狄人组成联军,在这年夏天攻占了郑国的栎地。栎地,是当年郑厉公被驱逐后栖身的地方。
公元前635年秋天,为了共同应对楚国,晋文公护送周襄王回到洛邑之后,开始与秦穆公联手攻打鄀国。原来的申国和息国,已经变成了楚国的申县和息县。为了防范北方大国,楚成王派遣申公斗克,息公屈御寇,率领申县和息县的军队驻守在商密。
秦国军队经过析邑时,利用傍晚的昏暗作掩护,在商密城外建了一个盟誓台。秦穆公命人制作了一份盟书,旁边还放着牛血。这样乍一看,好像是守卫商密的楚军和秦军歃血为盟的样子。
果然,商密百姓以为商密被秦军占领,第二天就出城投降了秦军。楚国两位守将斗克和屈御寇,也成了秦国俘虏,被押到秦国。这就是秦攻鄀之战,一次仅凭智谋取胜,没有战斗的战例。
楚国不只是往北发展,对地广人稀的西部也觊觎很久。但要往西拓展,就要出动水军沿长江西进。不过在楚国西面,有一个与申国面积相当的诸侯国夔国,横亘在西面的长江上。
夔国与楚国是同宗,是楚国先君熊渠长子熊挚建立。但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争霸时代,任何血缘关系,也不是阻挡开疆拓土的理由。秦穆公与梁国也是同宗,一样出动秦军攻灭了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