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言心中又气又感动,浓浓酸楚和愤怒缠绕心头,语气极重的喝道:“我不需要你陪我!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怎么不为咱们的孩子想想,若是他们知晓父皇母后都走了,他们会有多难过?”
萧煜只是紧紧抱着她,脸颊贴在她温热的额头上:“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也在乎不了那么多,若是你在乎,你就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
宁姝言崩溃的大哭了起来,狠狠的捶打着萧煜的后背,随后又紧紧的拥住了他。
原来,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有不舍的人。
或许正是因为不舍萧煜,不舍三个孩子,宁姝言竟熬过了这个严寒的冬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又是一年青草如茵,绿柳成行的春日。
灵栖山内,最亮眼的莫过于那十亩海棠园,远望犹如彤云密布,美得窒息。
花丛中,一黄色衣裙女子,一蓝白色男子携手漫步在娇艳如胭的地上。
彼此相视,哪怕四十年,依旧不觉沉沦。
女子道:“这海棠娇而不媚,甚是好看。”
男子言:““朕倒是觉得你适合海棠花,娇俏动人。带你在头上,妩媚些也甚合适。”
一往情深的眸中,盈满笑意,眼角的纹路是彼此经历的甜蜜。
女子又说:“那臣妾下次见皇上就带海棠花。”
这是他们初次见面,和初次侍寝所说的话。
不过这一次,萧煜是直接抬手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垂头插在了宁姝言不再乌黑的发髻上。
他目光一如既往深深凝视在女子不再娇媚饱满的脸颊上,眼中的柔情却比之更甚。
“极美!”
这句话也是他曾说过的,宁姝言却是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抚摸着脸颊道:“如今已是白发苍颜,这两个词可不再适合我了。”
萧煜松弛的眼角微微扬起,嘴角浅笑:“言言可听说过,岁月从不败美人,我也是遇见了你,才知晓皱纹也可以如此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