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卫铭浅浅一笑,“灵儿竟这般通情达理,叫我好生惭愧。”
两人嬉笑一番,白灵儿便哄着司徒卫铭沉沉睡去。
自个儿则去了香山,静静步行至凤姨的墓,眼波如水,轻声道:“凤姨,如今萧亚安已经去了,我与卫铭也算是有情人终得眷属。若你还活着,灵儿也能好生孝敬您了……”想着声音哽咽,“凤姨,您放心吧。卫铭定会好生待我的!——”
说罢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便转身面向一旁司徒卫铭的墓,语里掩不住的欣喜,“卫铭,谢谢你还活着。”
一月之后,司徒卫铭身子已渐渐痊愈,与白灵儿两情相悦,神仙眷侣。与之想比,赵正阳在宫中过得可不算安稳。
本以为奸臣已除,国泰民安,可以在皇宫之中颐养天年,却不想身子骨在曼陀罗的摧残下已是弱不胜衣。
京城的深冬终于卷着暴雨如约而至,这年的冬天与往常相比愈加凛冽。寝宫之内,赵正阳剧烈咳嗽着,双喜看着胆战心惊,忙递上太医局熬制的汤药。
赵正阳微蹙着眉头一口喝下,却一口吐了出来,脸色陡然变白,呕出一口猩红老血。
双喜急匆匆替赵正阳拭去血迹,担忧问道:“皇上,您这几日身子愈加孱弱……”
赵正阳眉头紧锁,叹息道:“宣摄政王连夜入宫,朕有要事相商。”
约莫半个时辰后,司徒卫铭牵着白灵儿徐徐走进赵正阳的寝宫。
赵正阳招呼司徒卫铭到身旁,轻声道:“卫铭,朕知道,你一直对朕心存芥蒂。今日,朕想先诚心诚意跟你道歉。”说着欠身,行一大礼,再抬首时已是老泪纵横。
司徒卫铭一惊,忙扶起赵正阳,“皇上莫要折煞微臣了……”
赵正阳微微拂袖,“卫铭,你且仔细听好。如今天下看似太平,但经过萧亚安此番一闹,只怕有太多人蠢蠢欲动。祖辈打江山容易,可如何守下江山却是难上加难。”
“皇上圣明君主,万事定会迎刃而解。”司徒卫铭恭敬答道。
赵正阳轻笑出声:“朕也是这般想的,只怕活不到那时候了……”不等司徒卫铭奉承,又沉声道:“萧亚安虽然去了,但他在朕体内种下的曼陀罗之毒却是日益猖狂。”
正说着又咳出一口血,赵正阳怔怔望着手心之中的血痕,苦笑道:“如今已是灯灭油尽,只怕熬不过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