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一晚上竟也老实本分,司徒卫铭暗暗思忖,也许真的是自个儿多虑了。
白灵儿偶然瞧见司徒卫铭谨慎的眼神,心里也是一阵子不悦,待宴席结束,暗暗把他拉到一旁,淡淡道:“我心中早已把凤姨当作亲人,你无需像防贼一样防着她吧!——”
司徒卫铭肃然说道:“若她真是贼也便好了,至多掳些钱财,可她……却可能伤你性命……”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所有人都想的这般不堪。”
司徒卫铭心里郁结,更觉得白灵儿不可理喻,气得颤颤巍巍,“好!我是小人……我便是无恶不作的小人!”
白灵儿维护凤姨心急,一时口不择言,待情绪平复,司徒卫铭已扬长而去。
夜里,白灵儿身心都乏得紧,早早地便沉沉睡下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凤姨佝偻着背,蹑手蹑脚地进了白灵儿的房间。
白灵儿面向外边侧身而睡,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凤姨面露不忍,两股瑟瑟,白灵儿对她的好,她岂会不知道,只是,只是若不杀了白灵儿,自己欠下萧亚安的债又该如何偿还。
终于打定主意,目光也渐渐凶狠起来,怀中掏出明晃晃的锋利短匕,步步逼向睡梦中的白灵儿。
白灵儿被短匕反射的月光扫到了眼睛,蹙眉睁眼迷糊看去,却一眼看见了面容狰狞的凤姨,忙又闭上了眼。
心里又惊又悲,白灵儿凤姨这般陌生而怖人的面孔,与平日判若两人。
她不信,她不信凤姨真的会伤了自己,却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景象,只得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骗自己说不过是一场梦。
凤姨执着短匕已到了白灵儿床沿,月华洒在凤姨的脸庞之上,那狰狞便更清晰了几分。
灵儿,对不住了,我实在是身不由己,想着便抬手刺去。
短匕已抵至白灵儿脖子,凤姨却忽得停住了手,回想起与白灵儿在暗牢中相依为命的日子,心便无论如何地也狠不下去了。
可是,萧大人……自己亲手毁掉了他的人生……若此事未能成功,又何颜面去面对他……
想着失了活下去的信心,便不顾一切转腕刺向自己的胸口,短匕伤着了动脉,热血便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