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春与丹春在凤鸾宫殿前皆是小脸泛红,一来是邵玹提前回京,她们家主子终于不用再日日忧心了;二来是凤鸾宫这会儿已经叫了两次水了,可见两年一别皇上与她们家主子的感情反而越发深厚。
她们这些婢女,也着实为温归姝高兴而安心。
殿内,偏殿的泉清池清波荡漾,娇嫩的玫瑰花瓣铺撒于水面之上泛起淡淡的清香,男人双肘搭在池台边沿,宽阔的脊背如巍峨山脊嶙峋而坚实有力,后背数不胜数的伤疤新旧交叠,隆起的肌肉充满爆发力,伤疤与肌肉的交织看得人触目惊心又心生惧意。
而他的怀中还窝着一纤瘦娇柔的女子,如羊脂般细腻白皙的肌肤与男人的小麦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她在他的怀中犹如猫咪般温顺而乖巧,眼尾还带着些许的殷红,为那张温软的小脸多添了媚色。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一切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起来,这世间好似就只剩下了他们。
云雾缭绕间,温归姝又摸到了邵玹手臂上新伤疤,尽管这道并不深,但却极其靠近筋骨,稍有偏差也许会让邵玹再也无法提刀策马。
“这一道伤疤又是怎么回事?”温归姝的声音还带着软意,好似一汪被揉碎的春水,甜腻中带着些许的妩媚,让人沉醉不醒。
“我与北丹新君交战时被他所伤,那北丹新君是个好将军,但不是
个好君主,好大喜功、疑心深重……若非后来北丹皇室内部出了内斗,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直攻都城。”邵玹说道,他抓住温归姝抚摸伤疤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不过无碍,这处已经好了,断不会影响什么……”
邵玹话里的不以为意却让温归姝有几分不满,邵玹的确是天生神力,英勇无比,可是眼下他正值年轻,身强体壮自然不觉得身体有什么力不从心的。
可是温归姝听说,等年纪稍大些恐怕损伤就会出来。
“你不要掉以轻心,明儿我就叫太医院的院判好好给你诊断一番,再开些温补的药吃上些时日……我听闻宣厉帝早年也是征战多年,年老后一身伤痛……”温归姝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胸膛,“我不想你也如此,你可是说了要陪我过一辈子的。”
邵玹听到这话也心头一软,他亲了亲温归姝湿漉漉的发:“好,都听夫人的。”
池水温热,雾气缭绕,瓜果清甜的香薰醉人心脾,饶是不怎么在意吃穿用度之享受的邵玹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夫人在怀,岁月静好,还有什么可求呢?
“我吩咐过福宁了,过几个月将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再一同办一次。”邵玹说道,“这些都不能少……”
温归姝说道:“战事刚平,会不会有些太过铺张浪费?”
邵玹出征急,当时的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都没有来得及操办,如
今补上倒也合情合理,只不过温归姝有些担忧国库的银两是否还够。
“这不要紧,北丹人会乖乖上供的。”邵玹说道,这笔支出倒是不需要梁宣来出,“北丹新君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北丹的大皇子已经准备登基了,我与北丹的谈和正是与大皇子进行的,而如梦不仅怀了大皇子的骨肉,还被大皇子封了正妃……等大皇子登基封如梦为王后时,你这个当义姐的皇后可得准备一份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