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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完)

唐其深也渐渐发现,自家小姑娘懒劲儿犯了,一天比一天更厌学。

说来也不怕人笑,已然十八岁的少女,成年人会做的事情都不知道被唐其深|压|着做了多少次了,居然还会像个乳牙都还没换的小孩子般耍赖不愿意上学。

两人住的楼盘离学校不远,唐其深每天早上开车送她到教学楼下只需要花上十来分钟,因而早晨时间几乎是掐着最晚的时间点,把时洛从床上抱出来,可即便如此,赖床的小姑娘仍旧不愿意醒。

唐其深晨跑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如今,正常情况下,他会提早一两个小时起床,跑半小时步,冲个澡,再动作利索地给时洛做个早餐。

往往一系列事情忙完,卧室里头的那位小公主依然紧闭着眼沉浸在梦乡,半点要起床上学的意思都没有。

唐其深原以为是晚上时间自己把她做狠了,后来因为担心影响她白天上学,需要早起的工作日前夜,他都表现得很收敛,最多两次就放她睡觉,然而一段时间下来,这种体贴似乎也并没有奏效。

哪怕前一天夜里什么都没做,第二天早上她该赖床还是赖床,该起不来还是叫不起来。

好几回唐其深做好早餐进来,伸手轻捏时洛睡得粉嘟嘟的脸颊,耐着性子在她耳边喊“宝宝起床”,时洛也只是半掀起一边眼皮子,迷迷糊糊睨他一眼,而后自然而然地将双手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掏出来伸向他,圈着男人的脖颈,拉向自己,喃喃声带着睡意,十分朦胧:“陪我再睡一会儿……”

唐其深其实不太能抵抗得住她这个模样,心软得要死,又无奈于她再旷一次课就要挂科,于是柔着声哄到:“先起来,今天早上做了你最喜欢的粥和小菜。”

时洛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委屈巴巴的:“困嘛,我太困了,我不想上学……”

唐其深实在忍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一把将人从床上捞出来,突如其来的悬空也没能让她把眼睛再次睁开。

“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唐其深勾着唇,抱着她进洗手间梳洗,脑海里不断涌现很多以后也许会发生的画面。

“比小孩子都娇气,还记不记得前些天梁淑仪女士过生日的时候,从衡市来的那位傅总和明星太太?人家女儿才三岁,已经懂得自己背小书包去幼儿园上学了,不哭不闹,每天早上六点就能起。”

时洛撅着嘴“唔”了一声,被他这么一折腾,总归是有些要醒的意思了。

她记得当时来替唐妈妈过生日的衡市傅总一家人,两年轻夫妻,生了对龙凤胎,小家伙特别可爱,男孩子酷酷的,小女儿笑起来能甜死人,她当时就好羡慕。

唐其深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轻笑着调侃:“你看看你自己,连人家三岁的小女儿都比不上了,上个学还得哭哭啼啼,要人哄。”

时洛当然也知道害臊,嗓音糯糯地嘴硬到:“还不是都怪你昨天晚上……”

唐其深扬扬眉反驳她:“昨天晚上我都没舍得碰你,就怕你今天没法起来。”

时洛脑袋懵懵的,记忆都不太清晰,半信半疑:“是吗……?”

“听起来,时小姐似乎有些遗憾。”

时洛锤了他两下,终于有了那么点精神,才挣扎着从他身上下。

唐其深忙把准备好的牙刷水杯都递给她,而后懒洋洋地倚靠在一旁,盯着洗漱的她瞧,明明已经是朝夕相处,可似乎还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半晌,他轻叹一口气,弯着唇角意有所指地说:“以后万一要是有女儿了,最好还是像我吧。”

时洛一听这话不干了,也不管满嘴泡沫渣子还没涮干净,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嘴里含含糊糊地质问:“像我不好吗?像我才能漂亮温柔,哪能随你啊,板着张脸,笑都不会笑,一点也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