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他心底的那一刻毒瘤，越长越大，在也拔除不掉了。

整整四个小时，当医生疲惫着从急救室里打开门，沈天骄的心沉了又沉。看到医生无可奈何的面容，他没有晕倒在地，而是站得更笔直，就那样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沈天爱和沈家三叔二姑在跟医生交流，其他的人安安静静在一边站。莫如是的事，让他们真正从内心反省自己，愧疚得动一下都觉得浑身无力。

“抱歉，我们尽力了，但是莫小姐已经在沉睡，她的五脏六腑全都被冻结了一样，除非有奇迹……”医生的话很婉转，就是莫如是还活着，只是成了植物人而已。

“哥……”沈天爱抱着哥哥笔直的身躯，觉得这样的哥哥，满身都是浓得整片天空都昏天暗地那样的悲哀。是世界末日，是失去心脏的死心悲哀。

他越是安静，越是一言不发，那种痛苦的哀鸣就越是明显。

“沈总，抱歉，这是我们医院所致，我赔上整个医院也会想办法让莫小姐醒过来。”院长站在沈天骄面前，低着头抬不起来。

身后众人静默，哀沉。

“是她……选择了让自己沉睡，因为她不知道活在这个世界，还有任何意义，她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对人，失去了信任，是她在最后一刻觉得这样安睡比她活着要好。”沈天骄很安静的开口。

低低沉沉的嗓音落在空白的医院长廊里，应着天花板射下来的苍凉白光，让人心情很沉重。

“把她转移到最好的医院，让她安睡，我想有一天，她会为了值得醒过来的人而睁开眼。”沈天骄与院长握手。

与大家哀痛的脸上不同，他嘴角扬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因为这样，他就可以陪着她，看着她，在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

莫如是的婚纱公司被沈天骄纳入旗下，一切照常，他在等她回来。

没有人知道沈天骄想要做什么，他每天都在医院里，安静的陪着沉睡的莫如是，亲口喂她吃着最好的营养品，一次一次，不愿其烦。

“哥，今天我来看嫂子吧。”沈天爱看着哥哥，轻轻开口。

沈天骄摇摇头，握着她苍白的小手，没有说话。

俯在她耳边，他温柔的笑着呢喃，“莫如是，那些人，我留着等你亲手收拾，我会慢慢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们，他们给你一分，我要他们后悔来这个世上！”

站起身，沈天骄看着肥妈，点点头，肥妈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心。

沈天骄和沈天爱走出医院，他身上便是忽然冷漠了起来。

“哥，我查到了，这是莫如薇的地址，还是我过去吧。”

“不用，我只是去跟她玩玩。”沈天骄踏上跑车，消失在另一端。

热情的午夜，喧嚣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