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走了。
带着她一腔不舍,满心留恋,毫不回头地离去了。
像终于裂开一道隔断天际的缝隙,天人永隔。
但并不完全,阿宁还有一缕将去未去的精气,维系在她体内的巳血母铃之上。
最后这缕也散去,便是魂归太虚,再无回转可能。
牵扯在这一头的,是方渐离颤抖不已的手掌,他仍旧在用灵力维系着一切。
他不敢松手,因为一旦松手,她就真的走了。
晚清河边静谧如死,就连它似乎也在回应某个强硬的事实。
……
就这样,整整三日过去,方渐离才沉默地抱着阿宁起身。
灵力蒸发了他的泪,绝望枯寂了他的眸,但那抹不甘的倔强却依然充斥在他的眼神深处。
就像沉入水中的亡人,忽然发现一根过往的稻草,即便只有零星的可能,也要借此逆转一切。
他还是不敢让阿宁那道精气散去,而是郑重地将后者放入无厭天,并时刻以灵力维继。
“聚魂灯……”
他执拗的眼神扫过周围,瞬间就连河水都停滞,似乎在畏惧着方渐离。
无法用言语形容地,他似乎变了一个人。
一挥袖,周围的一切被碾为灰迹,方渐离踏风而去。
是的,在方渐离心中,一种可怕的信念正在生成,让他即将偏离自己的原则,逐步走上一条通往黑暗的路。
他还记得聚魂灯的作用,而那聚魂灯就在沽清风手中!
在桐花山!在桐花山!!在桐花山!!!
在沽清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