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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迷途羔羊(2)

“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纵观历史,只要有生命的存在,就是一个适者生存的定律。代代年年斗转星移,玩游戏的人的不同,但游戏规则却永远不变!水至清则无鱼——这便是政治!在踏出校门的一瞬间开始,所有皆归于零,重新要学习的就是顺应于工作当地小环境的关系学,无论再怎么唾弃与不耻,但它终究存在。正所谓,存在即为道理!这是生存的技能,顺应环境之后才有机会改造环境,我想这是一个永久不变的游戏规则。”刘煜本倒是信心十足,观点也客观。据说在县里因为有个老乡在当组织部长,这小子灵光,很快攀老乡攀上了,走得很近,县里有个常委组织部长罩着,比起在座的那些兄弟们就好太多了,所以干起来顺风顺水,对于进班子他倒是信心满满。事实上,的确没几年,他在相关领导的关心下,作为城关分局局长(副科级)身份挤进了党委班子,成为党委委员,成为新安地区第一个进班子的选调生了。

“其实我曾经产生过放弃的念头,可又担心放弃了,我们可以干什么?至少不管怎样,现在还有得吃喝,可以生计,总设计师不是说过吗?要韬光养晦,还是利用点时间学点东西,寻找逃亡的机会吧。”欧阳大侠叹了口气。

“是呀,是呀。其实很多事情回过头来想一想,真是觉得幼稚可笑,但那个时候的幼稚,也在常理之中啊。”大家都附和。

“其实这几年我也是每年都被局里作为后备干部报过去,而且表现应该说也不错,年年嘉奖,群众反映也很好,我自己都认为,按照文件精神套的话,我应该要上了,可奇怪的是,我现在居然还是一个副股级。后来我才慢慢知道,公安局最多是对安排股级干部有点说话权利,而且提拔公安局副局长这么个敏感的位置,没有县委书记、县长点头,你是不要想这样的美事了。”彭烈豪无奈地说。

“也许,我们的梦在今天不能实现,那么明天呢?明天不能实现,那么后天呢?也许,我们在座的能够实现梦想的不会很多,但有时想想我们起码为了梦想奔跑过、挥洒过、激情过,怕就怕到时我们连梦想都没有了,那就非常可怕了啊。”戈冰剑不得不承认这些兄弟说得在理,但他并不气馁,尽管挫折不断。

“管他什么梦想了。人生不过几十年,成败荣辱都在天。是非恩怨莫在意,健康快乐最值钱。”彭烈豪又说。

是啊是啊,还是现实一点,过好每一天。大家附和。

……

最后,一直在认真听认真记的王副主任总结道:“从我们这几年平时掌握的以及根据各地情况反映来看,大家表现都还不错,大家刚才也谈了,绝大部分的同志都能很快转换角色,摆正位置,适应工作岗位,能够全面提高自己,能够注重向实践学习、向领导学习,在工作中学习,大家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做出自己的成绩,有的同志立功,有的同志受奖,都成为了单位上的骨干。不可否认,你们是优秀的,但是若想成才,我想单靠一个优秀是无法实现的,应该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才可以吧。那么,我想,这佼佼者不单单只限于拥有一般的学识,更应该拥有的是适者生存的能力及永不放弃追求的意志力吧!现实的确不如大家所愿,但还是要坚定信心,不忘初心,我衷心希望大家戒骄戒躁,继续努力,沉下身子,扎根基层,建功立业……”

第二天是安排参观,因为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又没有了单位上的琐事的侵扰,大家都兴致很高。

第一站是参观黄洋界。沿着登山的公路盘旋而上,上下数百坡,四周峭壁千仞。走不了多远,他们就见到路边一棵荷树,这就是总司令和红军战士当年挑粮休息的地方,据说当时山上没粮,红军必须去山下的永吉县挑粮食,总司令身体力行,亲自参与挑粮,也因此而发生了总司令的扁担的故事。

黄洋界是井冈山斗争时期著名的五大哨口,海拔1343米,是井冈山北面天然屏障,山势嵯峨,峰峦峻拔,主席曾经发出“过了黄洋界,险处不须看”的感慨。

戈冰剑站在黄洋界上举目远眺,只见群山起伏,云雾弥漫,白茫茫的云海淹没了群山的许多山峦,只留下最高的峰尖,像大海中点点岛屿那飘动的云海……

之后大家参观了八角楼。八角楼里,主席的书桌简朴而安静,椅子有些破了,八角形的天窗透着不太明亮的光,一盏小油灯上积满了灰尘。而这正是戈冰剑记忆中的样子。“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八角楼上的灯就亮了。”小学时候就能背的课文至今在耳边回响。戈冰剑没有坐在窗前,但他能够想象那灯光是如何穿透重重迷雾,照亮井冈山,照亮了中国百姓的心坎。

政治处的领导说:“人家主席就是这里写下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家也不要急,我相信你们迟早会成才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托领导吉言。

在茨坪西北5公里,有一个四面环山、白云缭绕的村庄,这里就是老一辈革命家率领工农红军居住的地方—大井。1929年,国民党反动派把主席居住的房屋放火烧毁,只剩下一堵残墙,后来老区人民用草席和树皮把残墙遮盖住,使这座具有历史意义的旧居最终保留了下来。在旧居的门前有一块大石,当年主席经常在此看书、批阅文件,一棵饱经沧桑的大李树张开浓浓的绿荫深情地遮盖着大石,大家看到树上还结了李子,就说它成熟时会有多甜呢?在白屋的后面,有两棵昂首挺立、相依相偎的高大的树,一棵叫海罗杉,一棵叫凿树,这就是闻名的几番枯荣的“常青树”。

在这里,13个人合了一个影。合完影后,当时不知谁说了一句:这张照片每个人都要洗一张,若干年后大家各奔东西,说不定见面都难了。

事实上,那一次之后,这13个人就再也没有聚过了,而且五年后,这13个人已经有3个人去了深圳做警察,戈冰剑和陈峰遴选回到了省厅,1个人辞职去了广州,尚留下一半的兄弟还在县里为目标而苦苦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