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人说了,崔颢不喜欢旁人乱动他的东西,除了让下人每日来收走脏衣裳以外,基本都是自己收拾屋子的。
而且他房中每样东西摆在哪都是固定的,从来没变过,连茶壶壶嘴的朝向都一成不变,不管下人什么时候去都是正对着桌上某个茶杯上的梅花花纹,可见是习以为常了。
等到翌日她再偷偷溜去他房中,发现昨日被她弄乱的那些果然又都回到了原位,便知道他确实是有这个习惯的。
她掩嘴偷笑,再次将他房中弄乱了,然后欢欢喜喜地离开,接连数日乐此不疲。
这日她故技重施,将其他东西都弄乱之后又去掀他的被褥,掀完回身时却发现崔颢不知何时竟然回来了,就站在她身后,满脸无奈地看着她。
成兰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就要摔倒。
好在身后是床,摔也摔不疼。
可崔颢却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轻轻一带就拉入了自己怀中。
亲密的接触让两人同时一僵,成兰心头猛地一跳,红着脸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她抬头想质问他这是要做着什么,可男人眼中不加遮掩的情意却让她面色更红,一时间连话都忘了说了,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两人离得太近了,尤其成兰抬头以后,他们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崔颢喉头微紧,吞咽一声,半晌才问出一句:“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成兰睫毛轻颤,明明想开口拒绝,可是嘴唇轻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崔颢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答,试探着低头靠近了她的唇,蜻蜓点水般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印下轻轻一吻。
炫丽的烟火在眼前炸裂,崔颢有些晕眩,胸口鼓噪血液奔腾。
明明是他亲吻了成兰,最后却像是他受惊了一般又猛然放开她,倒退两步,面颊滚烫耳根泛红。
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他不敢再看成兰,转身欲走,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道:“谢……谢谢。”
之后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成兰:“……”
谢谢?
她在原地怔怔站了片刻,旋即失笑,低声喃喃:“傻子。”